男人瞳孔涣散，看见林厌，手指动了动，指向自己的胸口——他的左胸，皮肤表面赫然浮现“02”的血字，笔画由墨线勾勒，正随着呼吸一明一暗。
林厌蹲下，掌纹的黑线自动亮起，系统音在车厢里回荡：【碎片02/100：濒死，自愿转让概率：50%】【提示：宿主即将断气，摘除亦可回收】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气若游丝。
万能人物男人:救……救我家人……他们……被纸替了……
话未说完，车厢灯“啪”地一声熄灭了，发动机自己点火，车门“嘭”地合拢。公交缓缓驶出总站，方向盘空转，却笔直的朝隧道深处开——那是通往纸扎铺旧址的废弃匝道。
车外广告灯箱，同时闪出红字倒计时： 【02号回收时限：00:09:59】
男人胸口的“02”开始渗血，墨线像活虫，往她掌心里钻。林厌知道，只要站着不动十秒，纸毒就会完成转移，然后—— 他死，她得碎片，无惩罚，完美通关。
她咬了咬牙，突然抬手，把农药瓶夺过去，闻了一下—— 不是剧毒，只是高浓度纸浆溶剂，喝下去会内脏纤维化，但来得及洗胃。
林厌想活命，就听我的！
她冲男人吼道。
林厌现在、立刻、马上催吐！
男人瞳孔放大，却无力的摇了摇头。
万能人物男人:没……没时间了……纸人在后面……
话音刚落，车厢最后一排的阴影里，缓缓立起一道人影——纸司机，空白脸，制服帽，双手捧着一个红色冰盒，像献宝一样。
冰盒盖自动弹开，里面铺着碎纸冰，中央摆着一颗半纸半肉的心脏，正“咚咚咚”的跳动着—— 那是男人的真心脏，被纸浆复制体替换，只剩下一半功能。
纸司机的声音沙沙的。
万能人物纸司机:新娘，签收礼物，完成回收。
男人看见冰盒，脸色死灰，彻底绝望。林厌却伸手，“啪”地合上盖子，夺过冰盒，反手砸向纸司机的脑袋——
林厌签收你大爷！
冰盒碎裂，纸司机被溶剂溅满，纸壳“嗤”地软化，像泡发的木耳。林厌抬脚踹碎车窗，抓住男人的后领，把人往外拖——
公交车时速已飙到60，窗外是废弃匝道，一侧是高架，一侧是灌木斜坡。
林厌用消防斧劈断安全锤，砸碎整块玻璃，对男人吼道。
林厌跳！
万能人物男人:（虚弱）我……跳不动……
林厌那就一起！
她抱住男人，护住他的头，侧身从车窗滚出——
两人撞破灌木，顺着斜坡翻滚，碎石、玻璃渣割得她遍体鳞伤。公交车失控，一头撞上隧道壁，“轰”地爆炸，火光冲天。
倒计时停在【00:00:03】
林间，雨后的泥水灌进鼻腔，林厌却大笑，笑得咳血。男人趴在她旁边，吐出一口黑水，瞳孔逐渐聚焦——他胸口的“02”血字，正慢慢淡去，最终化成一颗细小墨点，飘向她的掌心。
系统音温柔响起：【碎片02/100：自愿转让，回收完成】【宿主存活，无惩罚】【剩余：97 片】【倒计时：22: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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