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回：赤水河畔探二姊 学些控水小神通
陆少游踏着晨光出了青风谷，腰间的储物袋里装着师尊玄阳子亲手备下的两坛“凝露酿”，脚步轻快地往赤水河方向去。他已入筑基三层三月有余，前日接到二姊陆少游烟传讯，说她在赤水河修炼遇些瓶颈，想让他来盘桓几日，顺便指点些基础法门。
“二姊性子向来好强，肯说遇瓶颈，想来是真有些棘手。”陆少游心里嘀咕着，脚下法诀催动，身形如柳絮般掠过山林。赤水河在青风谷东南三百里外，乃是方圆千里内有名的灵水，河水呈赤红色，据说是水底蕴有赤晶矿脉，故而灵气中带着几分炽烈，尤其适合修炼水系与火系功法者打磨修为。
行至午后，远远便见一条赤色长河横亘在平原之上，河面水汽蒸腾，隐约有红光流转。陆少游放缓脚步，刚要寻个渡口，却听河面上传来清脆笑声，似银铃撞玉。
“小陆少游，站在岸边做什么？还不过来！”
陆少游抬眼望去，只见河中央一块丈许见方的礁石上，立着位红衣女子，青丝如瀑，肌肤胜雪，正是他二姊陆少游烟。她脚下水波轻晃，却半点不湿衣袂，显然控水术已练得颇为纯熟。
“二姊！”陆少游一笑，足尖点地，施展出“踏水诀”便往河心去。可他这门法术练得粗浅，刚走两步，脚下水花便翻涌起来，险些将他鞋子浸湿。
陆少游烟见状笑得更欢：“才筑基三层，就敢在赤水河上用踏水诀？这河里的水灵气烈得很，寻常术法镇不住的。”说罢纤手轻挥，一道柔和的水线自河面升起，稳稳托住陆少游的脚，助他平稳踏上礁石。
“还是二姊厉害。”陆少游站稳身子，将储物袋里的凝露酿取出来，“师尊听说你在此修炼，让我捎两坛酒来，说是能助你调和火性灵气。”
陆少游烟眼睛一亮，接过酒坛拍开泥封，一股清冽酒香混着淡淡灵韵散开，她深吸一口，笑道：“还是师尊疼人。我这几日修炼《赤水诀》，总觉得灵力运转到丹田时有些滞涩，想来是这赤水河的火属性灵气侵体所致，这凝露酿正好能中和一二。”
她引着陆少游在礁石上坐下，从储物袋里取出个玉瓶，倒出两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先服下这‘避水珠’，免得待会儿练法时被水汽呛着。”
陆少游依言服下，只觉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滑下，周身顿时生出层薄薄的光晕，周遭的水汽果然自动避开了。
“你如今筑基三层，基础法术也该多练练了。”陆少游烟站起身，望着奔腾的赤水河，“这赤水河的水灵气虽杂着些火性，却也最为活跃，正好用来练控水术。你且看好了。”
她说着并指如剑，对着河面轻轻一点。只见原本奔腾的河水骤然平静下来，形成一块方圆十丈的镜面。紧接着，她指尖划动，镜面般的河水随之起伏，化作数十道水箭，齐刷刷地射向岸边的一块巨石。只听“砰砰”几声闷响，坚硬的巨石上竟被射穿了数十个小孔。
“好厉害！”陆少游看得眼睛发亮。
陆少游烟收回手，河面恢复原状，她笑道：“这是‘分水刺’，是水系术法里最基础的攻击手段，你试试？”
陆少游依葫芦画瓢，凝神调动体内灵力，对着河面伸出手指。可他刚一运功，河面上便只掀起几朵浪花，别说水箭，连个水珠子都没凝聚起来。
“不对不对。”陆少游烟摇头，“控水术讲究‘意先于形，气随心动’，你别想着硬逼河水，得用灵力去‘引’，就像用手轻轻牵住丝线一样。来，感受一下这赤水河的水灵气，它们虽烈，却也听话，你得顺着它们的性子来。”
陆少游闭上眼，按照二姊所说，放空心神去感知。果然，他能“看”到无数细微的水灵气在河水中流转，带着几分躁动，几分炽热。他尝试着放出一缕灵力，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水灵气。
起初，水灵气颇为抗拒，纷纷避让。陆少游想起二姊的话，放缓灵力的运转，让其变得柔和起来，如同春风拂过。渐渐地，那些水灵气似乎不再排斥，开始围着他的灵力缓缓转动。
“就是这样！”陆少游烟在一旁轻声道，“试着引导它们聚在一起。”
陆少游心中一喜，引导着那缕灵力带动周围的水灵气，慢慢向中心汇聚。河面上，终于有一小股水流脱离了主河道，颤巍巍地升起，化作一根手指粗细的水箭。
可还没等他高兴，那水箭便“啪”地一声散了，溅了他一脸水珠。
“别急，第一次能凝聚成形就不错了。”陆少游烟递过块手帕，“控水术最忌急躁，你刚才灵力没跟上，水箭自然稳不住。再来一次，凝聚之后，用灵力裹住它，就像给它加一层壳。”
陆少游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凝聚水箭时格外小心，待水流聚成箭形，立刻分出一缕灵力包裹其上。虽然水箭依旧细弱，颤颤巍巍的，但总算没立刻散开。
“往前送！”陆少游烟提醒道。
陆少游心念一动，那根细弱的水箭“嗖”地射了出去，却在飞出丈许后便落进水里，连岸边的草叶都没碰到。
“力道不够，灵力推送时要干脆利落。”陆少游烟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感受我的灵力运转……对，就是这样，在凝聚成形的瞬间，猛地加一把力，让灵力带着水箭冲出去。”
她握着陆少游的手，引导着他再次凝聚水箭。这一次，在二姊的灵力牵引下，陆少游清晰地感受到灵力如何从丹田涌出，如何与水灵气相融，又如何在最后一刻骤然爆发。
“去！”
随着两人同时低喝，一根足有手臂粗细的水箭呼啸而出，“噗”地一声射在岸边的巨石上，虽未穿透，却也留下个浅浅的凹痕。
“成了！”陆少游又惊又喜，脸上满是兴奋。
“这只是借了我的力，不算你的本事。”陆少游烟松开手，笑道，“自己再来，记住刚才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陆少游就在礁石上反复练习。起初水箭时灵时不灵，要么散得快，要么力道弱，偶尔还会控制不住灵力，引得河面掀起一阵乱流。
陆少游烟也不催促，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指出他的错处：“这里灵力太散了，聚不住水；那里又太急，把水灵气吓跑了……你想想，水流是柔的，可滴水能穿石，柔中带刚才对。”
日头渐渐偏西，晚霞洒在赤水河上，将河水染成一片金红。陆少游额上已见了汗，体内灵力也消耗了大半，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他再次抬手，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灵力如臂使指般涌出，引动河水。
“咻！咻！咻！”
三道水箭接连射出，力道均匀，准头也稳了许多，虽仍不及陆少游烟那般威力，却也稳稳钉在之前那块巨石上，留下三个清晰的印记。
“不错不错，总算摸到门道了。”陆少游烟点头笑道，“控水术看似简单，实则门道多着呢。除了攻击，还能用来防御、困敌，甚至载人渡河。你看——”
她双手一合，面前的河水陡然升起，化作一面丈高的水墙，晶莹剔透，将礁石护在其中。紧接着，水墙又化作一个巨大的水球，将两人轻轻托起，顺着河水缓缓漂流。
“这是‘水幕天华’和‘水载舟’，都是很实用的法术。”陆少游烟解释道，“等你控水术再熟练些，我便教你。”
陆少游看着水球外飞速掠过的河岸风光，只觉得新奇不已：“二姊，你这赤水诀练到第几重了？”
“刚到第四重‘河龙翻浪’。”陆少游烟轻叹一声，“这第四重卡了我快半年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按理说，引赤水河灵气入体，运转周天，凝练成丹，可每次到最后关头，丹田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灵力运转不畅。”
陆少游想了想，取出师尊玄阳子给他的一枚玉简：“师尊说，若是二姊遇到修炼上的难题，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你性子急，修炼时总爱强催灵力，这玉简里有套‘缓灵诀’，或许能帮你调和气息。”
陆少游烟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其中，片刻后眼睛微亮：“果然是师尊的手笔！这缓灵诀讲究‘以缓济急，以柔克刚’，正好对症！我之前总想着强行冲破瓶颈，反倒把灵力逼得更滞涩了。”
她收起玉简，心情大好，操控着水球加速，笑道：“走，带你去我住的地方歇歇，我炖了赤水河的灵鱼，正好下酒。”
水球顺着赤水河漂流，两岸的风光不断倒退，陆少游看着二姊轻快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刚才练习控水术时的感觉仍在指尖萦绕。他知道，这赤水河畔的几日，定能让他受益匪浅。
暮色渐浓，水球载着姐弟二人，渐渐消失在赤水河的烟波深处，只留下阵阵欢笑声，随着河风飘散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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