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好~

白末清捏着手机，指尖划过屏幕上那几张意味不同的消息，心里那点因MJ的“授权”而泛起的波澜很快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冷静的盘算。

（纵容？不，这更像是一种……投喂。）她看着沙发上MJ的侧影，他专注于屏幕，仿佛刚才那句赋予她“特权”的话无关紧要。（他们给我一点甜头，看我如何反应，是得意忘形，还是谨慎使用。这本身就是一种测试和驯化。）

而她恰好，需要这份“特权”来为自己谋取更实际的东西。

第二天，白末清再次“偶遇”了那个被她解围的男生。这次是在教学楼的楼梯间，男生抱着一摞厚厚的作业本，看到她，眼睛一亮，又迅速低下头，显得紧张又感激。

“白、白同学！昨天谢谢你！”他声音很小，带着怯懦。

白末清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他怀里那些明显不属于他一个人的作业本——这通常是低年级生被高年级使唤的证明。

“举手之劳。”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男生似乎鼓足了勇气，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我……我叫阿杰，是高一C班的。以后……以后白同学有什么需要跑腿或者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他脸上带着讨好的、卑微的笑容。

白末清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可能沦落的自己。她心里没什么同情，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利用感。

“是吗？”她微微挑眉，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正好，我有点事想问问。”

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直接开口：“英德里面，像你这样……需要‘勤工俭学’的人，多吗？”

阿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挺、挺多的……家里条件一般，但又必须待在这里的，总要找点办法……”

“什么办法？”

“帮人写作业、代课签到、跑腿买限量版、打听消息……什么的都有。”阿杰的声音越来越低。

白末清心里快速盘算着。（一个现成的、被恐惧和感激驱动的情报网和跑腿网？）

她看着阿杰，忽然笑了笑，那笑容不像平时在F4面前那样带着狡黠或乖巧，反而有种不符合年龄的冷静：“阿杰，你想以后在英德的日子好过点吗？至少，不用再帮所有人洗器材，或者抱这么多作业本？”

阿杰猛地抬头，眼睛睁大，里面充满了渴望和难以置信。

“帮我做些小事，”白末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可以保证，像昨天那种事，不会再发生在你身上。甚至，有些人还会给你行个方便。”

她没有许诺金钱，而是直接给了对方最需要的东西——安全和一点微不足道的“地位”。

阿杰几乎是立刻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我做！白同学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很好。”白末清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和一支Ren送的钢笔——这支笔似乎总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写下一个号码，“这是我的匿名号码。有我觉得有价值的信息，或者我需要某些不太起眼的东西时，会联系你。怎么做，我会告诉你。”

她将纸条递过去，补充道：“管好嘴巴。如果让我知道消息从你这里漏出去……”她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颤抖的手。

阿杰紧紧攥住纸条，像握住护身符：“我明白！绝对不会有别人知道！”

白末清点点头，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安抚或鼓励的话。

（感情靠不住，利益捆绑才最牢固。）她冷静地想，（恐惧和贪婪，才是最好的鞭子。）

几天后，白末清通过阿杰，轻易地拿到了Kavin最近在查的几个海外小众品牌的当季新品目录——这显然是Kavin用来讨好某位新目标的。她“无意中”在Kavin面前提到了其中一个品牌的设计理念，恰到好处地投其所好。

Kavin当时挑眉看了她一眼，笑容深邃：“小白同学的品味……最近提升很快啊。”

白末清回以无辜的微笑：“跟着学长们，总要学着点。”

对于Thyme，她则让阿杰留意了他最近沉迷的一款绝版游戏卡带的线索，并“巧合”地提供了寻找方向，让Thyme兴奋得差点在课堂上喊出来，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你果然是我这边”的认同感。

甚至连Ren，她都通过阿杰打听到他一直在找某本绝版的艺术画册的特定初版，并让阿杰想办法将这个消息“自然”地传递到了MJ耳中——她知道MJ会有办法弄到，并以他的名义送给Ren。这既能加深MJ和Ren之间那种无需言明的默契，也能让Ren承她一份间接的情。

至于MJ……她暂时没敢在他身上耍太多小花招。她只是更“听话”了，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偶尔流露出一点依赖和占有欲，比如在他带她出席某个无聊宴会时，她会轻轻拽着他的袖口，小声抱怨某个试图靠近他的名媛身上的香水味太浓。

MJ对此似乎很受用，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通常会带着她提前离场，并给她买一份她之前提过的甜点作为“补偿”。

她小心翼翼地平衡着与每个人的关系，用他们纵容的特权，悄无声息地编织着自己的网，收集着信息，换取好处，同时巩固着他们对她“有点小聪明但无大威胁”的印象。（我知道只要有所行动就会留下痕迹，但我赌他们知道，并且这也无伤大雅不是嘛~）

她就像一只悄悄囤积过冬粮草的松鼠，冷静地利用着大树给予的荫蔽，为自己谋划着未知未来的每一天。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英德学院里的日子仿佛依旧充斥着特权、欢笑和看似轻松的日常。白末清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从来都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F4用权力编织的、华丽却脆弱的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