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一场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成为了新的舞台。白末清作为MJ的女伴出席，穿着他亲自挑选的、价值不菲的礼服，颈间戴着MJ家族珠宝库里的珍藏，整个人光彩夺目，却也像一件被精心装饰的洋娃娃。

Kavin自然也出席了。他身边跟着一位家世相当的千金，举止得体，谈笑风生，扮演着完美搭档。但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穿过人群，落在白末清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欣赏、欲望和一丝不甘的灼热。

当舞曲响起，MJ被缠住交谈时，Kavin毫不犹豫地穿过人群，向白末清做出了邀请的姿势。众目睽睽之下，这是一个大胆而充满挑衅的举动。

白末清犹豫了一秒，将手放在了他掌心。（MJ在看……）她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但Kavin手心的温度和眼神里的坚持让她无法拒绝。

舞池中，Kavin将她搂得很近，近乎耳语：“这身打扮很MJ，但……不像你。”

白末清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废话，我们特地搭的一套，防止有不长眼的）：“老板的眼光一向很好。”

“是吗？”Kavin轻笑，指尖在她裸露的后背极轻地划过，带起一阵战栗，“我倒是觉得，你在我别墅沙发上……什么也不穿的样子，更真实，更美。”

白末清脸一热，脚下一顿，差点踩到他。（瞎说什么大实话）

Kavin稳稳地扶住她，笑容不变，眼神却认真了几分：“最近和家里做了笔交易。北部矿场的麻烦解决了，父亲很高兴……所以，我拿到了一点‘自主权’。”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虽然还不够，但至少……能让我稍微随心所欲一点。”

白末清瞬间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他之前的克制和疏离，本来就很大程度上源于家族的压力和那种“无法真正拥有”的预判。而现在，他开始通过掌控家族事业来换取个人的空间和权力，这才有了别墅里那次大胆的越界。

“所以，”白末清抬眼看他，“学长现在是在……测试新获得的‘自主权’的边界？”

“不。”Kavin凝视着她，桃花眼里褪去了几分玩世不恭，露出底下难得的认真，“我是在告诉你，我不是Thyme那个只会闹脾气的小孩子，也不是Ren那个活在自己世界的，更不是MJ……那个不懂如何让宝石发光的家伙。”

他带着她旋转，声音坚定：“我会用我的方式，拿到我想要的。包括……你。”

这番话近乎赤裸的宣告，让白末清心跳漏了一拍。她看到MJ已经结束了谈话，正冷冷地看着舞池中的他们。

一曲终了，Kavin绅士地送她回MJ身边，对MJ投来的谴责目光视若无睹，甚至还笑着举杯致意：“MJ，你的女伴今晚非常迷人。”

MJ面无表情地揽过白末清的腰，力道有些重：“当然。我的人，从来都是最好的。”他刻意加重了“我的人”几个字。

Kavin笑容不变，眼神却暗了暗：“优秀的人，总是引人觊觎，不是吗？”他微微欠身，优雅离开，留下一个剑拔弩张的残局。

白末清感觉MJ揽在她腰上的手紧得发疼。（这两个人……）

第二天，白末清带着些许疲惫和心烦意乱躲进Ren的画室。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瘫在沙发里发呆。

Ren没有问她晚宴的事，也没有提Kavin或MJ。他只是递给她一杯安神的茶，然后继续作画。

过了很久，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他在和家里抗争。”

白末清一愣：“谁？”

“Kavin。”Ren调着颜料，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父亲属意的联姻对象，是北部矿业集团的独女。他最近解决了矿场麻烦，相当于亲手斩断了这条最便捷的路，拿到了谈判的筹码。”

白末清好笑地看着Ren。（他怎么会知道？而且……他这是在替Kavin解释？）

Ren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补充：“那个女孩音乐会，我见过她几次。”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他放下调色盘，走到一幅被布盖着的画作前，掀开了白布。

一只蓝色蝴蝶，周围布满了蛛丝。

“这是……”白末清看着那幅画。

Ren的声音依旧平静，“混乱，危险，但也……充满生命力。就像热带雨林，美丽而致命。”

他看向白末清：“你似乎……很适应这种土壤。”

白末清看着画中的蝴蝶，忽然笑了：挺好看的。”她顿了顿，轻声说，“谢谢。”

Thyme的“学”显然有了进展。他不再送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而是开始利用自己的家族资源，为白末清解决一些实际的“麻烦”。

比如，那个曾经刁难Gorya、后来家里生意又莫名受挫的Lita，她的家族试图在一个合作项目上给白末清使绊子（或许是出于嫉妒，或许是受人指使）。Thyme直接动用关系，以Parama集团的名义强势介入，以更优厚的条件拿下了项目，干脆利落地掐断了Lita家的挑衅。

他跑到白末清面前，像只求表扬的大型犬：“怎么样？本少爷这次做得不错吧？比Kavin那家伙光会耍嘴皮子强多了吧！”

白末清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嗯，很厉害。谢谢Thyme少爷。”

Thyme趁机拉住她的手，语气认真了不少：“小白，我知道我可能没他们那么会算计，也没Ren那么细心……但我对你是最好的！我能给你很多很多实在的东西！你……你能不能多看看我？”

白末清看着他，忽然想起他之前委屈的样子，心里一软，主动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一直看着你呢。”

Thyme瞬间僵住，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他捂着被亲的地方，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同几乎是逃跑般地冲了出去。

白末清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大概所有人中，只有你会为我与家族公开叫板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