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坊市，白日的喧嚣散去，但人心中的躁动却愈演愈烈。短短三日，"凡哥工坊"的提纯清灵散已在黑市掀起惊涛骇浪。
"清灵散！三块下品灵石一包！"钱胖子站在临时摊位后嘶声叫卖。摊位前挤满了衣衫各异的散修，他们眼中燃烧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巷弄阴影中，小翠拉低兜帽，怀揣滚烫的烙铁，紧张地四处张望。见陈凡现身，她急忙迎上："凡哥！这是我从周掌柜烧毁的账本里抢出来的..."她颤抖着递过一张焦边纸页。
陈凡借月光细看，朱砂小字赫然写着："清灵散，本一灵石，售八灵石。另，每斤掺'雾骨粉'三两，可增重，其毒性温和，三年渐显，神仙难查。"
雾骨粉！陈凡瞳孔骤缩。这种矿物粉末能模拟灵药质感，却会缓慢侵蚀经脉，三年后让人修为尽废，经脉寸断。
"这不是炼丹，是杀人。"他望向远处周家药铺的灯火，声音冰冷如铁。
地窖内，蒸馏器嗡鸣运转。铜管连接处丝丝白雾逸散，刺痛陈凡的眼睛——这是灵气的流失。
"密封不够。"姬如月清冷的声音响起，"凡火铜器有极限。"不等回应，她指尖亮起柔和白光，"瑶光秘术可修法器灵纹。"
她俯身将发光指尖贴向滚烫铜管，神情专注如雕琢珍宝。白光渗入缝隙，逸散白雾迅速消失。"嗤..."轻响伴着焦味，她秀眉微蹙收手，将烫伤的手指藏入袖中。
"堂堂圣女竟亲手碰凡铁，"灵曦冷嘲，"你主子知道了怕要清理门户。"
"我主子早死了。"姬如月声音更冷，"现在我只信数据。"
陈凡默然转身，取来一个小瓷瓶："凝露膏。三阶冰晶芦荟萃取，无毒，止痛消痕。"姬如月怔住了。她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的温润竟比灼痛更清晰。
地窖内一时寂静，只余蒸馏器规律的嗡鸣。姬如月正要转身，陈凡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要挣脱，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别动，"他声音低沉，"药膏要揉开才有效。"
他的指尖沾着清凉药膏，在她烫伤处细细涂抹。起初只是专业的按压，但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腕间肌肤，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温热。
姬如月呼吸微滞。在圣地从未有人敢这样触碰她，更没有人用这样专注的眼神凝视她——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她本该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中。
陈凡向前一步，将她困在工作台与自己之间。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知道么，"他嗓音低沉，"你专注修铜管时的样子，比任何圣女仪态都迷人。"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际，掌心热度透过薄衫传来。姬如月轻喘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我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何必再遵守那些虚伪的戒律？"
蒸馏器的蒸汽在空气中氤氲，给地窖蒙上一层朦胧。在这一方与世隔绝的小天地里，规则和身份都暂时失效，只剩下两个灵魂原始的吸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钱胖子粗犷的呼喊："凡哥！大喜事！"两人迅速分开，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未散的张力。姬如月脸颊泛红，匆忙整理衣襟，而陈凡眼中闪过一丝意犹未尽。
"凡哥！大喜事！"钱胖子滚肉球般冲进地窖，"黑石涧散修联盟要五十包！但要求'现场验货'！"
"验货？可以。"陈凡眼中精光一闪，"今夜，城西废弃矿洞。"
矿洞内阴风阵阵，火把摇曳。十几个彪悍散修围着一盆墨绿色毒液——二阶三眼毒蟾的毒液。代表取出两份药粉测试，陈凡的药粉让毒液瞬间变清，蟾蜍恢复活力。
"好药！"独眼壮汉拍腿大喜，"天壤之别！三灵石太值了！"喝彩声震洞窟。钱胖子笑咧嘴："凡哥，他们问能不能炼'凝气散'？"
"凡哥好手段。"柳青竹白衣翩翩走入，笑容温润，"如此奇才屈居地窖太可惜。我出资建顶级丹房，耗材柳家全包，只要两成利。"陈凡不动声色递过药包："柳公子试药。"柳青竹服下盛赞："药力精纯通透，果然是绝品！"
一番互吹后柳青竹告辞，转身时一枚玉符"不经意"滑落尘土。姬如月拾起灵识一扫，脸色微变："柳家密文：青竹已入其巢，三日内，取方。"
陈凡摩挲着带体温的玉符轻笑："柳家等不及了。想偷技术？先破我的防。"当夜他召集众人："即日起所有配方启用'三阶密码'。"他在纸上写下关键参数，将新账本推给姬如月："总账你管，核心数据仅你我知。"
"那...柳公子来问怎么办？"小翠怯生生道。陈凡望向地窖气窗外的弯月："让他继续送'情报'。我要他带回让柳家自己炸炉的'方子'。"目光扫过角落冷却的丹炉，一捧暗红色药粉散发诡异甜香。标签上字迹如血："伪·凝气散——主材增'爆脉藤'粉三钱。服后三日修为暴增一层，七日后经脉尽碎，丹田崩塌。"
陈凡指尖轻拂标签，暗红药粉在火光下如血流淌。柳家要的答案，他已备好。只待时机，将此"大礼"亲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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