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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珍藏的第七年

镜头外的告白:星光入稿

序言:镜头追逐着虚构的人生,却在台词间隙里,窥见彼此真实的心跳。

第五拍摄日的晨雾尚未散尽,郭宇欣坐在化妆间里任由发型师打理林晚的卷发。剧本摊在膝头,铅笔在"雨巷重逢"的场次旁画了无数个圈。镜子里忽然映出执行制片的身影,正将牛皮纸包裹的咖啡杯放在化妆台上。

制片人"刘老师嘱咐的。"

执行制片眨眨眼,

制片人"说是根据林晚的饮食习惯特调的低因咖啡。"

郭宇欣揭开杯盖,拿铁拉花是完美的天鹅形状,奶泡顶端撒着星形肉桂粉——与她大学时总在北门咖啡厅点的那款一模一样。萌萌凑过来嗅了嗅:

萌萌"原著作者连演员的咖啡因摄入都要管?虽然不能不承认他现在是最有名的作家之一……"

片场的雨巷布景还带着夜露的潮湿。郭宇欣提着裙摆踩过青石板时,忽然听见导演在与摄影指导争执:

导演"刘老师坚持要用长镜头拍这段重逢,说这样才能捕捉到林晚睫毛颤动的频率..."

"第五场第一镜!"

她下意识望向监视器后的阴影处。刘宇航穿着灰色针织衫坐在折叠椅上,笔记本摊在膝头,钢笔尖却悬停在纸页上方。当她目光掠过时,他忽然低头写下什么,耳根在晨光里泛出浅淡的红色。

郭宇欣沿着人工雨幕走向巷口,水珠浸透旗袍肩线时,她忽然想起大四那场《恋爱的犀牛》谢幕。暴雨困住所有观众,她看见刘宇航独自站在礼堂最后排的阴影里,手中银杏书签在灯下泛着微光。

导演"卡!"

导演皱眉,

导演"宇欣,林晚此刻应该期待又害怕,你的表情太悲伤了。"

刘宇航忽然起身走向监视器。他指着回放画面轻声说:

刘宇航"这里该有蝴蝶飞过——林晚的初恋总发生在夏天,而夏天总有蝴蝶。"

全场寂静中,道具组慌忙去找蝴蝶模型。郭宇欣望着他退回阴影处的背影,忽然想起大学图书馆的午后,他曾在《戏剧心理学》扉页写:"她演悲剧时,连飞过窗台的蝴蝶都会停留。"

午后休息时场务送来点心盒。郭宇欣打开浅绿色包装纸,杏仁豆腐盛在青瓷碗里,糖桂花拼成"晚安"的字样——正是当年她演完《晚安妈妈》后,总出现在后台休息室的那款甜品。

她端着瓷碗走到监视器旁:

郭宇欣"刘老师对甜食也很有研究?"

刘宇航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

刘宇航"只是……恰好看过某场演出后的甜品测评。"

他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眨动,

刘宇航"据说演员补充糖分后,哭戏会更动人。"

傍晚拍最后一场戏时,夕阳将雨巷染成蜜色。郭宇欣需要念出林晚最长的独白,台词本里却忽然飘落银杏书签。烫金叶脉间写着新添的小字:"2018.11.7,第四排左三座,书签背面有未写完的告白。"

她翻过书签背面,铅笔痕迹被岁月磨淡,仍能辨出"哥伦比亚大学交换生申请表"的字样,以及被反复涂改的"等我回来"。

"第五场第七镜!"

打板声响起时,她看见刘宇航悄悄举起手机镜头。

郭宇欣念着台词走向镜头:

郭宇欣"你说巷尾的风记得所有故事..."

声音忽然哽咽,她望见监视器后的他摘下眼镜擦拭,

郭宇欣"却不知道有些故事,从来不需要风来传递。"

导演喊卡时全场鼓掌。刘宇航却低头在笔记本上疾书,郭宇欣绕过灯光组走到他身后,看见最新写就的段落:

"她念错台词那刻,比剧本写的更真实。原来最好的表演,是终于敢在戏里泄露真心。"

收工时夜雾已漫过摄影棚。郭宇欣在更衣室发现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巷尾晚风》的原始手稿。第七章用红笔圈出段落:"林晚总在雨天去咖啡厅,是因为初恋曾在那里留下一把伞。"

页边批注是昨日新添的字迹:"伞还在我家门厅,和当年没送出的银杏书签放在一起。"

她抱着手稿跑出片场时,正撞见刘宇航在路灯下拦出租车。夜风卷起他风衣下摆,露出伞柄上熟悉的剧团logo。

郭宇欣"刘宇航。"

这是郭宇欣第一次喊他全名。

郭宇欣"哥伦比亚的雨,比北京更冷吗?"

出租车尾灯将他的轮廓染成暖橘色。

刘宇航"冷得多。"

他转身时眼镜链微微晃动,

刘宇航"所以总在写同一个雨巷——那里有永远不会淋湿她的屋檐。"

郭宇欣"导演说明天要拍吻戏。"

郭宇欣走近两步,怀中的手稿纸页簌簌作响。她将银杏书签举到灯下,

郭宇欣"刘老师要不要先给演员说说戏?"

路灯忽然熄灭,月光浸透他骤然红透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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