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退烧醒来时,窗外的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粉色。屋里很安静,只有暖炉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乱步一勺接一勺地吃着,忽然发现碗底沉着颗完整的草莓,红得像颗小太阳——是直美特意留的,知道他最喜欢吃整颗的。
“醒了?”太宰治端着杯温水走进来,“与谢野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就要给你打退烧针了。”
乱步白了他一眼,却乖乖接过水杯。温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显然是晾了很久。
“敦呢?”他问,嘴里还含着半颗草莓。
“去给你买草莓牛奶了,”太宰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晃着腿说,“他说要最冰的那种,能让你快点好起来。”
乱步没说话,只是把空碗往旁边推了推。胃里暖暖的,心里也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
这时,谷崎抱着一摞文件进来,看到乱步醒了,眼睛一亮:“乱步先生,昨天那个珠宝盗窃案,我们有点头绪了……”
“凶手是博物馆的保安队长,”乱步打断他,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笃定,“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个新的戒痕,却没戴戒指,肯定是把偷来的钻石镶成了戒指,送给什么人了。监控里他周三晚上值夜班时,曾在珠宝柜前停留过七分钟,足够动手了。”
谷崎愣住了,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他们刚通过监控排查出保安队长有嫌疑,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
太宰治笑着吹了声口哨:“看来我们的天才侦探,终于从草莓粥里爬出来了。”
乱步刚想反驳,就看到敦抱着一袋子草莓牛奶跑进来,额头上还冒着汗:“乱步先生!我买了不同牌子的,你尝尝哪个最好喝!”
少年白虎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乱步看着他手里的牛奶,忽然想起生病时,这家伙念小说念到嗓子沙哑,却还在坚持的样子。
“都放着吧。”他说,声音比平时软了点。
福泽谕吉进来时,正看到乱步把一盒草莓牛奶往敦手里塞,嘴里说着“给你喝,看你热的”。社长的嘴角弯了弯,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条新的毛毯,轻轻盖在乱步腿上——是草莓图案的,大概是直美早就准备好的。
夕阳透过窗户,在毛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晕。乱步靠在床头,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国木田在核对案件报告,与谢野在整理医药箱,谷崎在捡地上的文件,敦在拆牛奶盒,太宰治在旁边捣乱……他往嘴里塞了颗草莓糖,忽然觉得,生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在那些昏沉的时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尖上,用粥碗里的草莓,用晾好的温水,用念到沙哑的故事,一点点拼凑出温暖的形状。
而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比任何特效药都管用,能让每个生病的日子,都变得甜丝丝的,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