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病好的那天,横滨下了场大雨,傍晚时分却放了晴,天边挂着道完整的彩虹,像块巨大的草莓糖。
侦探社的众人决定去海边散步,庆祝乱步痊愈。
敦兴奋地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乱步先生快跟上”;直美和谷崎手牵手走在中间,讨论着晚上要做的海鲜火锅;国木田拿着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大概是在规划路线;与谢野哼着歌,手里转着手术刀,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太宰治跟在乱步身边,嘴里叼着根草,时不时伸手去扯乱步的头发,被拍开了又笑嘻嘻地凑过来。
福泽谕吉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一群人,眼神里满是纵容。
“你看,彩虹是草莓味的。”乱步忽然指着天边说。彩虹的红色光晕最浓,确实像颗被阳光晒化的草莓糖。
“那我们去彩虹底下看看,说不定能捡到草莓味的雨滴。”太宰治笑着说。
“笨蛋。”乱步骂了一句,脚步却加快了些。
海边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人很舒服。敦在沙滩上画了个大大的草莓,喊乱步过去看;直美捡了很多贝壳,说要串成手链送给大家;国木田被太宰治推进海里,气得追着他打,溅起的水花里都带着笑声。
乱步坐在礁石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夕阳把海面染成了金色,彩虹的影子落在浪涛里,碎成一片亮晶晶的光。
他忽然想起这半年来的种种:夏夜的电影和冰棒,雪地里的贺卡和脚印,变小的慌张和变猫的窘迫,失明的黑暗和病中的温暖……原来那些看似平常的日子,早已被这群人填进了这么多甜的细节。
“乱步先生,吃草莓大福吗?”直美递过来一个,是她特意带来的。
乱步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奶油沾在嘴角,甜香混着海风的味道,是独属于此刻的味道。
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颗捡来的透明石子:“你看,这颗像不像草莓糖的玻璃纸?”
乱步接过石子,对着阳光看了看,确实晶莹剔透的。他把石子塞进兜里,忽然说:“下次电影之夜,要看推理片。”
“不要,要看恐怖片。”太宰治反驳。
“推理片!”
“恐怖片!”
两人又吵了起来,声音被海浪声吞没,却没人真的生气。
远处,国木田在喊他们回去吃火锅,敦举着烤好的鱿鱼冲他们挥手,直美和谷崎在铺野餐垫,社长站在夕阳里,像座永远不会倒下的山。
乱步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原来幸福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这样一个个平凡的瞬间:有人陪你吵吵闹闹,有人记得你爱吃的糖,有人在你需要时递过温暖,有人把你的所有样子都当成宝贝。
而武装侦探社的故事,就像这海边的浪花,一波接一波,永远有新的温柔在生长。
乱步往嘴里塞了颗草莓糖,甜意在舌尖散开时,他知道,只要身边这群人还在,这样的日子就会一直继续下去——有吃不完的草莓糖,有解不完的谜题,有说不尽的温暖,有永远不会结束的,属于他们的故事。
因为这里是家,是藏在时光里最甜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