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侦探社的窗台，橘猫乱步就踩着太宰治的手背，把颗银杏果塞进他领结的破洞里。果壳蹭过布料的声音沙沙响，像在封缄一个秘密。
“这是‘今日宜破案’暗号。”它蹲在太宰肩头，用爪子拍了拍破洞处凸起的弧度，“昨天在公园听老太太说的，银杏果落地三次，就会有好事发生。”
太宰治笑着扯了扯领结，感受着那颗圆滚滚的果子抵在胸口：“那要是没好事呢？”他故意把脸凑到橘猫面前，鼻尖差点蹭到它的绒毛，“是不是要让乱步大人用猫爪给我‘开光’？”
“才不要！”橘猫气得用爪子拍他的额头，却在看到他领结长带上沾着的草屑时顿住了——那是今早溜出门时，在公园打滚蹭到的。它忽然低下头，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着草屑，舌尖扫过丝质布料，带着点痒意。
“你看，”太宰治的声音里藏着笑意，“乱步大人还是关心我的。”
橘猫的耳朵尖泛红，转身跳进中原中也刚脱下的风衣口袋里。风衣上的栗子香混着点硝烟味，是昨晚处理港黑事务时沾的。它在口袋里拱了拱，忽然叼出颗银色的纽扣——是中也风衣上掉的，边缘还留着线痕。
“这个给你。”橘猫把纽扣塞进太宰领结的破洞，和银杏果挤在一起，“中也的风衣纽扣，代表‘他今天不会炸毛’。”
太宰治捏着领结晃了晃，纽扣和果子碰撞出轻响，像串微型的铃铛。“乱步大人这是在给我攒护身符？”他忽然压低声音，“那要不要再加点料？比如……你的一根胡须？”
“你找死！”橘猫猛地扑向他的脸，爪子却在触到他嘴角的笑纹时收了力道。它忽然发现，太宰领结的破洞边缘又磨出了新的毛边，像朵被风吹得微微绽开的花——那是这些天被它塞各种“宝藏”磨的。
国木田拿着新到的委托函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太宰治！你领结里又藏了什么？晃起来叮当作响的！”
橘猫立刻从破洞里探出头，叼着银杏果跳上委托函：“这是线索！”它用爪子指着函上的地址，“这家古董店的地窖里有夹层，地板缝里嵌着银杏果壳——和我这个一样，是三年前走私案的遗留物。”
“国木田皱眉看着那枚果子：“你怎么确定？”
“果壳上有三道刻痕，是当年我们做的标记。”橘猫得意地晃尾巴，忽然用爪子拍了拍太宰的领结，“他领结里还有更重要的线索——中也的纽扣，上面沾着古董店后院的泥土，说明他昨晚去过那里。”
太宰治笑着把纽扣从破洞里掏出来，果然见背面沾着点深褐色的泥：“看来中也又瞒着我们查旧案了。”他忽然冲橘猫眨眼睛，“要不要去戳穿他？就用你的‘银杏果暗号’。”
去港黑的路上，橘猫窝在太宰的风衣口袋里，只露出两只转来转去的眼睛。路过古董店时，它忽然用爪子踢了踢太宰的腰：“后院的石板松动了，夹层就在第三块下面——听声音是空的，藏着东西。”
太宰治刚要绕进去，就见中原中也从店里出来，手里捏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你们怎么来了？”他皱眉看着太宰的领结，“又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晃得我在里面都听见了。”
“是乱步大人的‘证据库’哦。”
太宰治故意把领结往他面前凑，破洞里的银杏果和纽扣又开始叮咚响，“比如这个——”他掏出那枚银纽扣，“中也的风衣什么时候缺了颗扣子？是不是昨晚撬石板时勾掉的？”中原中也的脸瞬间涨红，把铁盒往身后藏了藏：“要你管。”
橘猫却从太宰口袋里跳出来，三两下蹿进中也怀里，爪子扒着铁盒：“里面是三年前的账本，夹着张港口地图，用红笔圈了三个仓库——和我今早塞给太宰的银杏果刻痕位置一样。”
铁盒被撬开时，果然露出本泛黄的账本，地图上的红圈边缘还沾着点银杏果肉的痕迹。中原中也的表情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橘猫的绒毛：“算你厉害。”他忽然看向太宰的领结，“不过这破洞真该补补了，再塞下去要变成麻袋了。”
“这是乱步大人的专属储藏袋。”太宰治笑着把纽扣递回去，“喏，物归原主。不过要答应我们，下次查案不准偷偷摸摸。”
回侦探社的路上，橘猫叼着颗新捡的贝壳，往太宰领结的破洞里塞。贝壳的边缘硌得慌，它却固执地用爪子往里推：“这个代表‘约定’。”
“约定什么？”太宰治低头问。
“约定以后查案要一起。”橘猫的声音闷闷的，从破洞里探出半颗脑袋，“还要一起去捡海边的贝壳，捡满你的领结破洞。”
太宰治忽然停下脚步，弯腰把橘猫从领结边抱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它毛茸茸的背上，像撒了层金粉。“好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还要一起吃遍横滨的金枪鱼罐头，一起看遍港口的日出，好不好？”
橘猫的尾巴尖飞快地晃了晃，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还要让中也请我们吃鲷鱼烧，最大的那种。”
“成交。”太宰治笑着把它放回领结旁，看着它小心翼翼地把贝壳塞进去，和银杏果、纽扣挤在一起。破洞被撑得更大了些，像个鼓鼓囊囊的小钱包，装满了零碎的期待。
傍晚整理委托档案时，橘猫忽然发现太宰的笔记本上多了幅画：领结的破洞里塞满了各种小东西——银杏果、贝壳、纽扣、羽毛，还有只橘猫的爪子正往里塞颗星星。画的下面写着行字：“乱步大人的暗号，是全世界最甜的约定。”
橘猫用爪子拍了拍那行字，忽然跳上太宰的书桌，把自己的推理笔记推过去。笔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领结，破洞里画着两颗挨在一起的小心脏，旁边标着：“名侦探的暗号，从不骗人。”
暖炉里的火噼啪作响，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会动的画。太宰治低头看着领结里的“宝藏”，忽然觉得，这破洞哪是什么缺陷，分明是个被阳光晒暖的小窝，装着比任何珠宝都珍贵的东西——是这只小侦探用爪子写下的，关于“我们”的全部暗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