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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妙手回春,声名鹊起

浮生簪月

西院的哭喊声如利箭般刺破夜幕,一声比一声凄厉,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苏绾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系统那冰冷的警告音犹在耳畔——【宿主灵魂剥离!】这绝非儿戏!

她手心沁出冷汗,指尖微微颤抖,掌心的湿意顺着袖口滑进腕间,连呼吸都仿佛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心中对那未知的惩罚充满了恐惧。

“小姐,怎么办啊?三姑娘……”小桃急得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焦急。那颤抖的尾音如同一根细针,扎进苏绾紧绷的神经。

不等苏绾细想,院门“砰”地一声被粗暴地撞开,震得窗纸嗡嗡作响,碎木屑簌簌落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在继母刘氏的带领下闯了进来。那撞门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仿佛要将这寂静的院子彻底摧毁,连屋檐下悬挂的铜铃都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

刘氏一双厉眼扫过苏绾,见她衣衫单薄地站在那里,脸上毫无病容。苏绾感觉那目光如冰冷的寒风,裹挟着霜雪直刺而来,脖颈处泛起一阵战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

“苏绾,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待着!还不快跟我去看看你三妹妹!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这个扫把星!”刘氏不由分说,厉声呵斥,语气中满是迁怒。她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炸雷在苏绾耳边响起,震得耳膜发麻,连后槽牙都跟着发酸。她今日在老太太跟前本就因苏绾挨了训斥,此刻更是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她身上。

苏绾心中冷笑,这刘氏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王妈妈那碗粥的事情还没找她算账,现在倒先兴师问罪起来了。但眼下救人要紧,她也懒得计较,只沉声道:“母亲,三妹妹究竟如何了?”

“如何了?太医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府里的管事妈妈们都束手无策,她发起高热,浑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刘氏说着,便推搡着苏绾往外走,“你不是自诩懂些医理吗?还不快去看看!”苏绾被刘氏推搡着,几乎是踉跄着被强行带往西院。她手腕被捏得生疼,青紫的指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愤怒的火焰上,脚底的石板滚烫,仿佛要灼穿鞋底。

刚一踏进苏玥的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那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混合着汗液与焦炭的焦苦,呛得她喉头一紧,几乎要咳出声。压抑的哭泣声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一层厚重的阴霾,压得人胸口发闷。

只见苏棠正趴在床边,握着苏玥的手,哭得梨花带雨,肩头不住耸动,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可她那哭声虽大,眼中却不见多少真切的悲伤,反而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门口,见苏绾进来,哭声更响了几分,仿佛是特意演给谁看。那抽泣声如钝刀割布,一声声磨着苏绾的耐心。

苏绾没理会她的惺惺作态,几步冲到床前。床上的苏玥面色潮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如同干涸的土地,微微颤抖的唇缝间渗出一丝血线。浑身正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着,那抽搐的动作让人心生怜悯,床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如同生命在挣扎。

【系统检测:目标体温40.2摄氏度,心率150次/分,持续性肌肉痉挛,生命体征极不稳定。】苏绾心中一紧,这症状,加上这闷热的天气,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高热!

她伸手就要去探苏玥的额头,却被苏棠一把拦住。冰凉的手指擦过她腕内侧,激起一阵战栗。

“你做什么!三妹妹都这样了,你还想害她不成?母亲,您看她,一来就不安好心!”苏棠哽咽着控诉,仿佛苏绾是什么洪水猛兽。

刘氏也皱起眉头,厉声道:“苏绾,你若是不懂,就别在这里添乱!”

“我若是不懂,三妹妹今日恐怕就真的危险了!”苏绾甩开苏棠的手,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迅速俯身,一手按住苏玥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透过手心传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得她指尖发麻。另一只手则飞快地摸向苏玥的后颈,又掀开眼皮看了看瞳孔——那瞳孔缩成针尖,毫无反应。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刘氏:“母亲,姐姐,三妹妹这并非普通热症,而是中暑!暑热内闭,热毒攻心,再用那些温补退热的药,只会火上浇油!”

“中暑?”刘氏一愣,苏棠也止了哭声,狐疑地看着她,“胡说八道!哪有中暑会抽搐成这样的?分明就是高热不退!”

“寻常中暑自然不会,但三妹妹这已是重度暑厥,再耽搁下去,神仙难救!”苏绾语速极快,声音清亮,“姐姐若是不信,可摸三妹妹后颈,是否滚烫且无汗?再看她四肢,是否厥冷?”

苏棠将信将疑地摸了摸,脸色微变。

苏绾不再与她废话,扬声道:“小桃!快去取我的针包来!其余人,速去打几盆干净的井水,越凉越好!再拿些干净的帕子!”

刘氏见她如此镇定,指挥若定,倒有几分被震慑住了,一时没有出声阻止。

小桃很快取来了针包。苏绾捻起一根银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一颤,毫不犹豫地刺向苏玥双手的合谷穴。

苏棠惊呼一声,想阻止却被苏绾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此乃开窍醒神之法!”苏绾沉声解释,手上动作不停,又在苏玥的十宣穴上快速点刺放血。血珠渗出,暗红黏稠,滴在雪白的帕子上,像一朵朵枯萎的梅花。

丫鬟们也端来了井水,苏绾立刻命她们用井水浸透帕子,敷在苏玥的额头、腋下、大腿根等处,并且不停更换。那清凉的井水触碰在皮肤上,发出细微的“嘶”声,仿佛是生命复苏的前奏,水珠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枕上,洇开一圈圈凉意。

“去厨房,立刻要半勺盐,一撮就行,快!掺半碗温米汤里,待会儿让三妹妹小口小口地喝下去!”苏绾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在颈侧留下一道湿痕。

刘氏看着苏绾一系列熟练而古怪的急救措施,心中疑窦丛生,正要开口质问,苏绾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引着她的目光看向苏玥的指甲。

“母亲快看!”苏绾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惊惶,“三妹妹的指甲已经开始泛紫了!这是暑热闭阻气血,导致末端缺氧之兆!若再延误半刻,邪热深入心包,引动肝风,那便是神仙也难救的羊角风了!”

刘氏被“羊角风”三个字吓得脸色一白。她虽不懂医理,但也知道这病症的可怕,一旦沾上,非死即残。再看苏玥那发紫的指甲,和苏绾笃定的神情,她心中的怀疑顿时被恐惧压倒。

“那……那该如何是好?”刘氏声音都有些发颤。

“只要按照我的法子,及时散热,补充体液,三妹妹定能转危为安!”苏绾趁热打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换着帕子,水声、脚步声、低语声交织成一片,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人透不过气来。小桃则小心翼翼地按照苏绾的指示,时不时给苏玥喂一点点淡盐米汤,那米汤温润微咸,顺着唇缝缓缓流入。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天边已现鱼肚白。那一抹淡淡的白色,如同希望的曙光,缓缓地照亮了黑暗的天际。床上的苏玥终于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虚弱,但那高热已经退去大半,抽搐也完全停止了。

“水……水……”苏玥声音沙哑。

“三妹妹醒了!三妹妹醒了!”小桃喜极而泣。

刘氏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向苏绾的眼神复杂了许多。而一旁的苏棠,看着转危为安的苏玥,又看看一脸平静的苏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苏绾擦了擦汗,却将所有功劳都推给了刘氏:“总算是不辱使命。说起来,还要多亏母亲平日里时常教导女儿诵读《本草纲目》,让我对这些急症略知一二,否则今日真要辜负三妹妹的性命了。”

刘氏闻言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咳嗽了一声道:“你能活学活用,也算你用心了。好了,既然玥儿没事了,都散了吧,让她好生歇着。”

苏绾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讥诮。

【叮!紧急任务3:救治濒危之人(相府三小姐苏玥)已完成!】

【任务奖励:顶级厨艺配方·冰糖雪梨羹,「京城声望值」提升至“才女”!】

【系统能量补充完毕,目前等级:入门。

下一等级所需经验:50/200。】

清晨的相府庭院中,雾气还未散尽,苏绾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回廊,耳边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她却无心欣赏,心里还在回味着刚刚救治苏玥的场景。露水沾湿了她的绣鞋,凉意从脚底渗入,仿佛提醒她方才的生死一线。

回到自己那简陋的院子,天已大亮。苏绾虽然疲惫,精神却异常亢奋。她看着系统界面新解锁的“冰糖雪梨羹”配方,心中一动。

夜色再次降临时,苏绾的小厨房里飘出了丝丝甜香。那甜香如同轻柔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梨肉的清润与冰糖的蜜意,让人闻之欲醉。她按照脑海中凭空出现的配方,将雪梨去核切块,与冰糖、枸杞、红枣一同放入瓦罐中细细熬煮。炉火跳动,映得她指尖微红,瓦罐“咕嘟咕嘟”地冒着细泡,像在低语。

小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不仅医术了得,什么时候连厨艺也这般精通了?

“小姐,您……您这梨皮都削得像花朵儿一样,真好看!而且这香味,比外面席面上做的还好闻!”小桃捧着脸,满眼崇拜。

苏绾微微一笑,将一碗温热的冰糖雪梨羹递给旁边一个因连日劳累而有些咳嗽的粗使丫鬟:“尝尝看,润润嗓子。”

那丫鬟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如同欢快的鼓点,以及侍卫沉稳的通报:“请问苏绾苏小姐可在?我家公子有请柬送上。”苏绾听到马蹄声,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小桃连忙跑去开门,片刻后,捧着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回来,脸上满是兴奋:“小姐!是定北侯府的侍卫!说是裴公子明晚在府上设宴,特意请您去品鉴新式点心呢!”

苏绾接过请柬,指尖触碰到那细腻的暗纹,心中微动。

【叮!检测到潜在姻缘对象靠近,裴砚,好感度0→5。】系统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她眸光微闪,将另一碗温热的梨汤推给小桃:“你也喝一碗。明日一早,你拿着我妆奁里那个银鎏金镯子,去一趟东市最大的香料铺,给我换一包上好的胡椒回来——记住,要挑那些颗粒最饱满、颜色最深的。”

小桃不解:“小姐,要胡椒做什么?那东西可贵了。”

苏绾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系统奖励的“商业经营策略”可不仅仅是纸上谈兵。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苏绾躺在床上,回顾着这两日发生的种种,只觉恍如隔世。她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沉入黑暗。然而,就在她即将陷入沉睡之际,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让她猛地绷紧了神经。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回到了现代的急诊室,耳边是仪器刺耳的警报,眼前是闪烁的红光。她想睁眼,眼皮却重如千斤。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声极轻微却尖锐的刺痛,骤然从她指尖传来,瞬间驱散了所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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