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的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沈氏集团的接待区投下明亮的光斑。魏冰婧刚把康复中心的评估资料整理好,准备送去沈霁川办公室,就看见前台领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进来——女人留着齐肩的黑色长发,裙摆到膝盖上方,领口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针,走路时身姿轻柔,像极了沈霁川记忆里那个穿白裙的女孩。
“魏助理,这位谭小姐说有要事找沈总,说是和多年前城西老巷的事有关。”前台小声解释,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确定。魏冰婧心里“咯噔”一下,城西老巷?她想起前几天沈霁川问过自己是否去过那里,又联想到他这些天反常的举动,隐约觉得这位谭小姐的出现不简单。
她正想开口询问,接待区的女人已经主动走上前,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笑意:“你好,我是谭芊妤,找沈霁川沈总。”她的声音很软,尾音带着点刻意的轻柔,手指轻轻攥着裙摆,像是有些紧张。
“谭小姐请稍等,我先向沈总通报。”魏冰婧压下心里的疑惑,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敲门进去时,沈霁川正在看文件,听见“谭芊妤”这个名字,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她:“让她进来。”
魏冰婧应了声,转身出去引路。路过工位时,她瞥见桌上那盆印着玉兰花的多肉,花瓣上沾了点灰尘,她下意识想擦,却听见接待区传来脚步声,只能收回手,看着谭芊妤跟着沈霁川走进办公室,门被轻轻关上。
办公室里,沈霁川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谭芊妤身上,仔细打量着她的穿着——白色连衣裙、齐肩黑发,连说话时微微低头的姿态,都和记忆里的影子有几分重合。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开门见山:“你说和城西老巷有关,具体是什么事?”
谭芊妤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腿上,指尖轻轻绞着裙摆,像是在回忆:“沈总还记得十几年前,在老巷口的小巷里,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帮过你吗?”她抬眼看向沈霁川,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期待,“那天我路过,看见你被几个人围着,就拿了根木棍冲上去,后来你被保镖接走,我怕麻烦,就先走了。”
沈霁川的呼吸微微一滞,身体下意识坐直了些:“你怎么确定是我?”他记得当年自己刚接手公司,还没公开露面,知道那件事的人寥寥无几。
“我后来在新闻上看到过你,”谭芊妤垂下眼,声音放得更柔,“才知道那天救的是沈总。这些年我一直没敢联系你,最近听说沈总在找当年的人,才鼓起勇气过来。”她说着,抬头看向沈霁川,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沈总,你……还记得我吗?”
沈霁川没立刻回答,目光落在她领口的珍珠胸针上——不是他珍藏的那枚玉兰花胸针。他压下心里的疑虑,又问:“当年你掉了一样东西,你还记得是什么吗?”这是他确认的关键,那枚玉兰花胸针是唯一的信物。
谭芊妤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很快掩饰过去,轻轻摇了摇头:“那天太急了,我没注意掉了东西……沈总,难道你捡到了吗?”她反过来追问,语气里带着期待,试图转移话题。
沈霁川看着她的反应,心里的怀疑多了几分,却没点破,只是靠在沙发上,语气平淡:“你今天来,想要什么报酬?钱,还是资源?”他见多了试图用过往攀附自己的人,哪怕眼前这个女人的穿着和说辞都贴合记忆,可那点刻意营造的“柔弱”,还是让他觉得不对劲。
谭芊妤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声音带着点委屈:“沈总,我不是为了报酬来的。当年帮你是应该的,我只是……想确认你现在好好的就够了。”她说着,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如果沈总觉得我唐突了,那我先告辞了。”
看着谭芊妤转身离开的背影,沈霁川没再挽留。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谭芊妤,重点查她十几年前的住址,还有她和城西老巷的关系。”发送成功后,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刚好看见谭芊妤走出写字楼大门,而魏冰婧正站在工位前,低头整理文件,阳光落在她的卷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泽——不知为何,比起谭芊妤刻意模仿的“白裙女孩”模样,他更在意魏冰婧此刻不经意的侧脸。
魏冰婧整理完文件,抬头看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门依旧关着。她想起谭芊妤刚才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出为什么。直到中午去茶水间打水,听见几个同事在议论“刚才那个找沈总的谭小姐,长得又温柔又漂亮,好像还是沈总一直在找的人”,她才端着水杯,默默转身离开——原来,他一直在找的,是那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