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爪子迅速刺进林嫂的胸膛,没有丝毫阻碍,触碰到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时,她手腕微微用力,猛地收回了手。
只见林嫂的胸口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顺着月折的手滴落下来,砸在泥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那颗鲜红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安静地躺在女孩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
而墙边的林嫂,眼睛还圆睁着,里面满是惊恐和绝望,身体却早已没了生息,软软地倒在土炕上,连最后一声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出。
月折低头看着掌心的心脏,似乎觉得有些可惜,她将右手高高举起,伸到头顶,然后微微抬头,唇瓣轻启。
心脏上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尽数淌进她的嘴里,咸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却让她眼底泛起兴奋的光。
“啧啧啧……真是美味啊!”
月折舔了舔唇角,在鲜血的浸染下,原本毫无血色的唇瓣变得妖异而鲜艳。
她没有停顿,一口一口地将那颗心脏咬碎、咽下,牙齿咀嚼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吃完后,还不忘舔了舔指尖残留的鲜血,眯起桃花眼,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猩红的瞳孔里满是满足的笑意。
“不知她身上的肉吃起来如何?”
月折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片刻后,她伸出爪子,从林嫂的手臂上撕下一小块带着血丝的肉,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味蕾上爆发,混合着淡淡的咸意,比她吃过的任何海味都要刺激。
月折愉快地眯起眸子,喉咙里发出满足的轻响。
不得不说,人肉是真的很香!
她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嘴里再次被塞满血淋淋的肉块,半张脸都被血污染红,发丝上也沾了点点血珠。
她的眼神里满是让人战栗的疯狂,像一头终于挣脱枷锁的野兽,在尽情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鲜血宛如朱砂,染红了脚下的泥地,染红了土炕的草席,也染红了月折的衣裳。
曾经那个被村民奉为“神明”的温柔少女,此刻成了索命的修罗,曾经鲜活的生命,转眼就变成了残破不堪的尸体。
红颜化白骨,美人变残尸……
鲜血犹如兴奋剂,刺激着女孩的神经,让她更加兴奋,动作也愈发疯狂。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脸上,唇边的鲜血在银辉下泛着冷光,竟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的美感。
一夜之间,渔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曾叫嚣着要“献祭假神”的渔民,此刻在月折的利爪下,只剩恐惧的哀嚎与徒劳的挣扎。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晨雾尚未散去。
月折站在码头最高的礁石上,身上的衣裳早已被血浸透,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海面上飘着几具尸体,是昨晚试图驾着小渔船逃跑的渔民,被她追上后,直接撕碎了船板,将人扔进海里喂了鱼。
海水泛着浑浊的红,浪头拍打着码头,将血腥味卷向远方,连海鸟都不愿靠近,只在高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叫。
“父亲,再见。”
月折望向渔村深处那栋熟悉的院落。
随后,她一步步走下礁石,走向大海。
海水先没过她的脚踝,再没过膝盖,最后整个人被海水彻底淹没。
下一秒,月折化作一条覆着墨蓝色鳞片的鱼尾,然后摆动鱼尾,朝着深海游去,没有回头。
渔村从此成了荒村,偶尔有路过的船只经过,船员远远就能看见岸边散落的白骨,还能听见海风穿过残破的屋梁,传来隐约的呜咽声。
没人敢靠近这片海域,只远远绕开,私下里说这是“被海怪诅咒的村子”,靠近了会被索命,连提都不愿多提。
只有每年月圆之夜,当月色铺满海面时,会有晚归的渔民远远看见,一道模糊的红色身影在海面上徘徊。
时而化作少女模样,戴着白色眼罩,静静望着荒废的渔村,时而化作鱼尾,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没人知道月折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有人说她成了深海的精怪。
有人说她早就死了,海面上徘徊的不过是她的魂魄,困在“神明”与“怪物”的执念里,走不出去。
还有人说,她顺着洋流去了更远的海,去了没有背叛与伤害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海底藏着无尽的黑暗与寒冷,藏着被鱼群啃食殆尽的骸骨,藏着沉没的渔船,也藏着一个关于“神明”与“背叛”的故事。
关于一个被捧上神坛、又被亲手推入深渊的女孩,关于一群在欲望里迷失、最终自食恶果的人。
这个故事,在沿海的小渔村里,一代又一代地流传着。
人们说,神从来不是天生的,是在人们的祈愿与供奉里诞生的。可神也会陨落,陨落在人们的遗忘、猜忌与邪念里。
人的心里,能生出对“神”的敬畏,能为了生存而抱团祈祷,可也能藏着比深海更冷的恶意。
那恶意,不需要狂风巨浪的助力,只需要一点恐惧,一点自私,就能轻易举起屠刀,指向曾经奉若神明的存在。
而这恶意,往往比狂风巨浪更可怕。
能毁掉一切,毁掉安稳的生活,毁掉曾经的信仰,也毁掉那个本可以平静生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