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陈景笙的钢笔尖悬在演算纸上，墨迹在"宋南伊"三个字上晕染成乌云。我故意将解剖刀甩在他手边，蓝闪蝶的右翅应声撕裂。
"蒙特卡洛算法？"我冷笑，将改良的标本推过去。蝶翅第五道脉络被重新编排，恰好对应他上周解错的那道拓扑学题。
福尔马林雾气在他镜片上凝结成霜，我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正掐住他笔下画着的蓝闪蝶。
他突然摘下眼镜，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实验室培养皿般的暗光："你漏了翅脉折射率。"
修长手指划过我未愈合的纹身疤痕，疼痛让锁骨下的蝴蝶剧烈震颤。我嗅到他身上的薄荷糖气息，那是他每次破解难题时的习惯。
深夜十一点的实验室，百叶窗将月光切割成囚栏。我数着他校服后背被汗水浸透的蝴蝶形汗渍，突然将冰镇可乐贴在他后颈。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钢笔尖戳穿三页草稿纸。
“怎么？宋同学不会吗？我可以教你。”陈景笙玩味笑着，一直看着我的眼睛，而我的眼睛一直没有从他的草稿纸上离开。
我将可乐压在他的草稿纸上，说：“不感兴趣。”
随后便走出来实验室，宋柠伊已经在实验室门口等我很久了。
在比赛现场的聚光灯下，蓝闪蝶标本在展示台泛着毒液般的幽光。我捏着解剖针的指尖发白，余光瞥见陈景笙正在候场区叠纸飞机。他手肘处的抓痕在强光下渗出血珠，纸飞机尖端正对着我纹身的位置。
倒计时最后一秒，我划开蝶腹植入微型芯片。这是上周偷看他笔记学来的阴招——用电磁脉冲干扰对手的标本稳定性。
汗水滑入眼睛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标本箱坠地的闷响。陈景笙的蓝闪蝶在防尘罩内剧烈抽搐，翅脉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评委举起我的标本时，镁光灯将纹身疤痕照得纤毫毕现。我故意扯开领口，让那只靛蓝色的蝴蝶完全暴露。
陈景笙的白大褂袖口突然崩开线头，矢车菊碎屑雪片般飘落，粘在他渗血的纱布上像濒死的鳞粉。
……
站在颁奖台上，我拿着奖杯用炫耀的眼神看着陈景笙，他作为亚军站在三步之外，领带夹上的数字"2"正在折射我的倒影。
“这才是真正的蒙特卡洛算法。”我举起奖杯，它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是如此的耀眼。
就在这时，镁光灯突然故障，应急红光中他的表情裂开缝隙。那双向来淡漠的瞳孔里，竟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释然笑意。
他嘴唇翕动的刹那，我读懂那个被掌声淹没的口型："你姐姐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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