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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轩的百日宴盛大落幕,但余波未平。
翌日清晨,季忱刚到办公室,林助理就面色凝重地迎上来:“季总,时家那边有动作了。”
季忱脚步未停:“说。”
“时景妤的父亲时振雄昨晚连夜拜访了老爷子。”林助理压低声音,“据说谈了很久,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
季忱冷笑一声:“意料之中。”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目光扫过桌上堆积的文件:“还有呢?”
“时氏集团今天一早突然宣布终止与我们的三个合作项目,理由是‘战略调整’。”林助理递上一份报告,“股价已经开始波动。”
季忱接过报告快速浏览,眼神渐冷:“损失评估?”
“初步估计在二十亿左右。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新能源领域的突然退出,会打乱我们整个季度的布局。”
季忱将报告扔回桌上:“就这些?”
林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有...时小姐今早接受财经周刊专访,暗示季家背信弃义,辜负多年情谊。报道下午就会出街。”
季忱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晨光中,玻璃幕墙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通知各部门负责人,一小时后开会。”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另外,联系德勤的王总,就说我中午请他吃饭。”
“是。”林助理迟疑道,“那时家那边...”
“跳梁小丑。”季忱转身,眼中寒光乍现,“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一小时后,会议室气氛凝重。高管们面面相觑,显然都听说了时家的发难。
“各位,”季忱步入会议室,目光扫过全场,“时家的动作,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他走到主位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在三天内看到应对方案。财务部负责资金调度,市场部稳住客户,法务部准备违约诉讼。”
“季总,”一位高管小心翼翼地问,“是否考虑和时家坐下来谈谈?毕竟多年合作...”
“谈?”季忱冷笑,“时振雄选择在媒体上发难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谈。”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从现在起,时家是竞争对手,不是合作伙伴。我要看到各位的全力应对,而不是畏首畏尾。”
众人神色一凛,齐声应道:“明白!”
会议结束,季忱回到办公室。许念念的电话恰巧进来。
“我看到新闻了。”她的声音带着担忧,“时家...”
“没事。”季忱语气放缓,“你照顾好柏轩,这些我会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季忱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柏轩在找你呢。”许念念轻声道,“要和他说话吗?”
季忱顿了顿:“好。”
电话那头传来儿子含糊不清的咿呀声,季忱的唇角微微上扬:“乖,爸爸晚点回去看你。”
挂断电话,他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按下内线电话:“林助理,备车。去老爷子那儿。”
季家老宅气氛压抑。季老爷子坐在书房里,面色阴沉。
“时振雄来找过你了?”季忱直接问道。
老爷子冷哼一声:“哭诉了半天,说季家忘恩负义,让他女儿成了全城的笑话。”
“您怎么回他的?”
“我说——”老爷子抬起眼,目光锐利,“季家从来不做忘恩负义的事,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季忱点头:“时家终止了三个合作项目,还在媒体上放话。”
“听说了。”老爷子淡淡道,“你打算怎么做?”
“以牙还牙。”季忱语气冰冷,“他们终止的项目,我会找人接盘。他们想要的市场,我会全部拿下。至于媒体...”
他勾起一抹冷笑:“时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知道得不比他们少。”
老爷子沉默片刻,突然道:“那孩子怎么样?”
季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柏轩:“很好。很健康。”
“带回来看看。”老爷子语气缓和了些,“季家的血脉,不能一直养在外面。”
季忱皱眉:“现在不是时候。时家正在气头上,我怕...”
“怕什么?”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我季家的重孙,还要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周六家宴,带他们母子回来。”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季忱沉吟片刻,点头:“好。”
离开老宅,季忱直接去了德勤。一顿饭的功夫,就拿下了原本与时家合作的新能源项目。
回程车上,林助理汇报最新进展:“时家的股价开始下跌了。我们放出的消息已经见效。”
季忱看着窗外:“继续施压。我要时振雄主动来求我。”
手机响起,是许念念发来的照片。小柏轩趴在地毯上,努力想要抬头,小脸憋得通红。
季忱看着照片,眼神渐渐柔和。
“回公寓。”他吩咐司机。
家中,许念念正忙着给儿子拍嗝。季忱接过孩子,动作已经熟练许多。
“时家的事...”许念念欲言又止。
“解决了。”季忱轻拍着儿子的背,“周六老爷子要见你们。”
许念念怔住了:“家宴?”
“嗯。”季忱看着怀中的儿子,“是时候了。”
小柏轩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然后满足地咂咂嘴,逗笑了两人。
这一刻,外面的腥风血雨仿佛都与他们无关。
但许念念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时家不会善罢甘休,而她和柏轩,已经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这场豪门纷争。
她看着季忱专注的侧脸,忽然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季忱抬头看她,目光深沉:“嗯。”
窗外,乌云渐渐聚拢,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但在温暖的室内,一家三口相拥的画面,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坚定。
逆子降生,搅动的不仅是季家的平静,更是整个豪门格局。而这场因他而起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