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猛地转头,脸色更沉了几分
李叔记者?
李叔谁把消息漏出去的?
他下意识看向小慧,小慧连忙摆手,眼神里满是慌乱:
小慧不是我!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是想借李叔的手逼走小红,可从没想过把事情闹到记者面前,一旦被登报,精武门的名声才是真的保不住了。
霍廷恩也皱起眉,记者突然来访,时机太巧,显然是有人故意通风报信。他当机立断,对弟子说:
霍廷恩先去拦住他们,就说精武门正在处理内部事务,不便接待,让他们先在门外等候。
弟子应声跑出去,李叔却急得直踱步:
李叔不行!记者哪是那么好拦的?要是他们追问起来,再把小红的事捅出去,咱们精武门就成了全上海的笑柄!
他看向霍廷恩,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
李叔要不……先让这位姑娘暂时回避一下?等把记者打发走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小红听到“回避”二字,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她知道李叔是怕她被记者看到,可这“回避”,终究还是因为她的出身。她抬头看向霍廷恩,轻声说:
小红廷恩,我……我去后院躲躲吧,别给你们添麻烦。
霍廷恩不行。
霍廷恩立刻拒绝,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
霍廷恩你没做错任何事,不用躲。
他转头看向你
霍廷恩你先陪着小红在里屋待一会儿,我和李叔去应付记者。
你心头一紧,当机立断抬手环住霍廷恩的手腕,指尖轻轻攥住他温热的掌心,用只有两人能懂的力道捏了捏。你抬眼望他,眼神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轻声开口:
秦梦芸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顿了顿,你目光掠过他紧蹙的眉峰,声音柔而坚定:
秦梦芸你虽在服丧,可我与你的婚事,是两家早就定下的,世伯在世时也亲自点了头。眼下这局面,不如就借着婚事回应——既堵了外人的嘴,也能护着小红。
掌心下他的手微微一僵,随即反扣住你的手,指腹轻轻蹭过你的手背,似是默认了你的决定。一旁的小红望着你们交握的手,眼底的惶恐渐渐淡了些,悄悄松开了攥着你衣角的手。
霍廷恩也好
霍廷恩喉结微滚,沉声道。他眼下确实没别的法子,纷乱的思绪里,你的提议像束清明的光,直直破了僵局。他反手握紧你的手,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你掌心的纹路,语气里添了几分依赖:
霍廷恩有你在,总归是稳的。
一旁的小红望着你们交握的手,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浅淡的血色,悄悄松开了攥紧的衣角,眼底的惶惑渐渐被安心取代。李叔虽仍皱着眉,却没再反驳——秦家与霍家的婚事是老馆主生前亲口应下的,拿这事作由头,确实能堵住不少悠悠之口。
小慧站在阴影里,指甲再次掐进掌心,看着你与霍廷恩相握的手,心里那点算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七零八落,却只能强压着不甘,没敢再出声。
你挽着霍廷恩的手臂,步伐沉稳地往外走。路过小慧身旁时,脚步骤然一顿,周身的温和敛去几分,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你没有拔高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
秦梦芸你,一会儿回来。今日这事,需要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话音落,你没再看她瞬间僵硬的神色,轻轻拢了拢挽着霍廷恩的手,转头时,眼底已恢复了方才的镇定,低声对霍廷恩道:
秦梦芸走吧,先应付外面的人。
霍廷恩顺着你的力道迈步,路过小慧时,眼神冷冽如霜,只淡淡扫了一眼,那无声的警告让小慧攥紧了衣角,连呼吸都滞了半拍。李叔见状,也跟着往外走,路过小慧身边时,重重哼了一声,显然也对她挑事的行为不满。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小慧一人,她望着紧闭的门帘,方才那点因李叔撑腰而起的底气,被你那句“合理的解释”戳得荡然无存,指尖冰凉地攥着裙摆,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刚迈过门槛,刺眼的闪光灯便接连亮起,七八个记者簇拥着围上来,话筒几乎递到了你和霍廷恩面前。
记者霍馆主,请问府中近日是否收留了一位特殊身份的女子?
记者有传言说您在服丧期间与青楼女子往来,此事属实吗?
记者精武门是否要打破门规,接纳背景不明之人?
尖锐的问题像密集的雨点儿,砸得人喘不过气。你挽着霍廷恩的手臂紧了紧,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将他护在身侧少许,脸上扬起得体的浅笑,声音清亮却温和:
秦梦芸各位记者朋友,请先冷静。
你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从容
秦梦芸我与廷恩的婚事,是霍、秦两家早定的婚约,霍世伯在世时便已认可。今日诸位前来,想必是听了些不实传言。
霍廷恩顺着你的话,抬手覆在你挽着他的手背上,眼神沉静有力:
霍廷恩秦家小姐所言非虚。眼下府中事务繁杂,一是为老父守丧,二是筹备与秦小姐的婚事,无暇应对无稽之谈。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威严
霍廷恩精武门立派百年,向来以规矩为先,断不会做有违门风之事。至于传言,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还请诸位明辨是非,莫要助纣为虐。
你适时补充道:
秦梦芸后续婚事筹备细节,我们会择日公布。今日之事,多谢各位关注,但还请容我们处理家事。
说着,你微微颔首示意,挽着霍廷恩稳步往前,记者们被你们的镇定与说辞噎了一下,虽仍有不甘,却也没人再敢贸然拦路,只能看着你们的身影渐渐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