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应付完记者，你没敢多耽搁，指尖还带着攥紧霍廷恩手臂时残留的力道，脚步匆匆往回赶。掀开门帘的瞬间，目光下意识扫过房间角落——原本该站着小慧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小红独自坐在桌旁，指尖不安地绞着衣角。

你心头一沉，方才强撑的镇定散了大半，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急意：

秦梦芸小慧呢！

霍廷恩紧随其后进来，闻言也皱起眉，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语气冷了几分。小红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怯意，小声道：

小红你们刚走没多久，她就说身子不舒服，匆匆往门外去了……

小红我也不敢追出去，怕撞上记者给你们添麻烦

你听完这话，心下一紧，没顾上抚平裙摆的褶皱，提着裙角就往外冲，脚步急得带起一阵风。一路直奔小慧的住处，推开门时，正撞见她弯腰提着个半满的行李箱，显然是要逃走。

你收势不及，与她撞了个正着，两人都踉跄了一下。小慧手里的行李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衣物散落出来，她脸色瞬间煞白，惊得后退半步，嘴里喃喃着：

小慧你怎么会这么快……

话音未落，霍廷恩也快步赶到，他站在你身后，目光冷厉地落在小慧身上，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霍廷恩想走？

他声音沉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廷恩没给完解释，就想逃？

小慧攥着行李箱的把手，指节泛白，眼神慌乱地在你和霍廷恩之间打转，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脚下不自觉地往后挪，试图找机会脱身。

秦梦芸来人！

你声音冷厉，没有半分犹豫。守在院外的弟子闻声立刻推门而入，神色肃然地候在一旁。你抬眼扫过小慧，语气不容置喙：

秦梦芸把她绑起来，没我的话，不许放她离开半步。

弟子们应声上前，粗硬的麻绳迅速缠住小慧的手腕与腰身，利落打了个死结。小慧惊得挣扎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尖利的声音里满是慌乱：

小慧你凭什么绑我！霍廷恩，你看她！

你没理会她的叫嚷，上前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她，眼底再无半分温度：

秦梦芸凭你挑唆是非，坏精武门名声，更妄图搅乱廷恩与我的婚事——这些，够不够让我绑你？

霍廷恩站在你身侧，目光沉沉地落在小慧身上，没有开口，却用沉默表明了立场。小慧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神，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只剩牙齿咬着下唇，眼里翻涌着不甘与怨毒。

#小慧胡说八道！

小慧剧烈挣扎着，麻绳勒得她手腕发红，声音却依旧尖利

#小慧我什么时候企图破坏你和廷恩的婚事！我明明只想把小红……

霍廷恩住口

霍廷恩的声音冷得像冰，没等她把后半句刺耳的话吐出来，便从袖中抽出一方素色帕子，上前一步，利落塞进她的口中。

帕子堵住了剩下的话语，只留得含糊的“呜呜”声从她喉间溢出。小慧的眼睛瞪得通红，泪水混着怒意砸下来，死死盯着霍廷恩，嘴里不停扭动着，却连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只能徒劳地晃着脑袋，肩头因愤怒与绝望剧烈起伏。

霍廷恩收回手，指腹还残留着帕子的微凉，他垂眸看着地上挣扎的人，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霍廷恩不该说的话，不必再说。

麻绳勒得手腕生疼，口中的帕子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小慧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她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你和霍廷恩，眼底的红血丝混着泪水，像淬了毒的针。

明明她只是想揭穿小红不堪的过往，让霍廷恩远离她，让精武门摆脱这桩丑闻！可如今，你们竟联手给她扣上“破坏婚事”的帽子——这顶帽子一扣，她所有的辩解都成了别有用心，所有的委屈都成了无理取闹。

她剧烈扭动着身子，麻绳摩擦着皮肤，留下一道道红痕，喉咙里发出沉闷又愤怒的“呜呜”声，像被困在绝境里的野兽，绝望又不甘。余光瞥见霍廷恩始终冷硬的侧脸，和你站在他身边时沉静的模样，小慧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发颤——她守了那么多年的人，终究是为了别人，对她狠到了底。

你示意弟子架起挣扎的小慧，自己则与霍廷恩并肩走在前方，脚步沉稳地往议事厅去。推开雕花木门时，李叔正和农大叔相对而坐，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尤其农大叔见你们带着被绑的小慧进来，面露诧异，于是起身：

农劲荪这是怎么了

霍廷恩抬手示意弟子出去后才沉声道：

霍廷恩李叔，农大叔，今日记者上门闹事，全是小慧挑唆所致。她不仅当众诋毁小红，还妄图在外散播谣言，坏精武门的名声。

你弯腰取下小慧口中的帕子，冷声道：

秦梦芸你倒是说说，方才要把小红怎样？还有，记者的消息，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小慧刚能开口，便梗着脖子嘶吼：

#小慧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青楼女子脏了精武门！记者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霍廷恩还敢狡辩？

霍廷恩眼神一厉

霍廷恩方才你在房里收拾行李想逃，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要逃出去继续散布谣言？

农大叔捋着胡须，目光沉沉地扫过小慧，语气严肃：

农劲荪小慧，你是老馆主看着长大的，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精武门的名声，容不得半点儿戏。

李叔脸色复杂，看着地上的小慧，终究是叹了口气：

李叔之前我还信了你的话，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小慧看着两人失望的眼神，心头一慌，挣扎的力道弱了些，声音却依旧不服软：

#小慧我没错！是你们偏心！霍廷恩为了一个妓女连门规都不顾，你们为什么都帮着他们！

李叔住口！

李叔猛地拍了下桌子，之前他想维护精武门的名声怕霍廷恩年轻气盛不管不顾，可如今看来霍廷恩说的话很有道理，门规讲的是是非曲直，不是出身，那个小红看起来也是个懂规矩的，也怕会给庭恩添麻烦，再反观小慧，以前没觉得她这样，如今这挑拨是非的性子让他也头大。

农劲荪这事，庭恩 你想怎么处置。

望着小慧的脸，霍廷恩只觉心里空荡荡的——那份从孩童时期便积攒下的熟稔与情分，竟在此刻彻底淡成了虚无。

霍廷恩盯着小慧，声音沉得像浸了水：

霍廷恩小慧……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他反复思忖，若说她是因求而不得便要毁去一切，可她对精武门颜面的在意，又真实得让他困惑。

小慧望着霍廷恩，脸上忽然绽开一抹古怪的笑，笑声干涩得像破旧的风箱。笑着笑着，泪珠就砸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难道想吗？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霍廷恩罢了

霍廷恩挥了挥手，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疲惫与失望

霍廷恩把她关起来吧。

他别过脸，再不愿对上小慧的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