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一2

千仞璃扬着疯狂的笑一下，一下的剁碎唐三的脊骨一下一下剁碎他的尊严 。

千仞璃“我让你迷住她，我让你毁了武魂殿，我让你有找死之道。”

眼角的血红泪珠，一下一下的跌落在她白皙的肩膀，以及精致的锁骨。

千仞璃“你为什么要让她有了重生的念头，为什么让她在重生之后改变原来的轨迹，为什么要让我出生，为什么要将这些痛苦加诸在我身上？”

千仞璃彻底的疯了，眼中再没有所谓的感情，就连千道流也拦不住。

站在门外的千仞雪看着里面妹妹的神情，作为，崩溃的抱着身旁的爷爷，“爷爷，我好像做错了，妹妹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千道流哀叹一声，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切皆是因果报应。

他以前念着比比东生了千仞雪，所以才没有在她杀死自己疾儿的时候，立刻动手杀死她，而还将她推向教皇，如今看来错的离谱。

而自己这个从未看过的二孙女，却被他忽视了个彻底承受着比比东的怨气，唉。

碎骨的闷响在殿内回荡，混着千仞璃近乎撕裂的笑，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人耳膜生疼。

唐三伏在地上，脊骨碎裂的剧痛让他连蜷缩都做不到，意识在模糊边缘沉浮，尊严被碾碎成泥，混着血污溅在冰冷的地砖上。

千仞璃的裙摆沾了点点猩红，她垂着眼，看指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唐三背上，与他的血融在一起。

眼角的泪还在淌，红得像血，砸在锁骨凹陷处，晕开一小片湿痕，却半点也暖不了她眼底的寒。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她忽然蹲下身，指尖掐住唐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你让她看见光，又让她摔得更惨！你以为重生是恩赐？那是把她重新扔进炼狱，再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筑起的一切，被你一点点拆毁！”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唐三的皮肉里，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怨毒：“她恨啊……恨得连骨头缝里都在疼！这怨气没处撒，就只能种在我身上！我生来就带着她的恨，带着她的痛，你告诉我，我凭什么？”

疯疯癫癫的千仞璃，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眼中的恨。

殿外的千仞雪浑身发抖，听着里面妹妹字字泣血的嘶吼，指甲深深掐进千道流的衣袍。

她想起小时候，那个总躲在角落、眼神怯怯的妹妹，明明长得那么像母亲，却总像株见不得光的草，连笑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是从什么时候起，那株草变成了如今这副燃着烈火、要焚毁一切的模样？

千道流拍着她的背，苍老的手微微颤抖。殿内那道疯狂的身影，何尝不是他亲手推到这一步的？

他记挂着比比东生养的功劳，纵容她的怨怼滋生；他忙着为千仞雪铺路，将这个二孙女彻底遗忘在角落，任她被比比东的戾气浸透。

如今这滔天的恨，既是冲唐三，又何尝不是冲他们这些漠视者而来？

“雪儿，”千道流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有些债，总要还的。”

殿内的碎骨声停了。千仞璃站起身，看着地上再无动静的唐三，忽然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石柱才站稳。

疯狂褪去后，眼底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荒芜，像被烈火焚烧过的原野。

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都结束了……吗？”

可比比东留在她骨血里的怨毒还在爬，那些日夜啃噬她的痛苦还在烧。

她毁了唐三，却像毁了另一个自己——那个也曾渴望过挣脱、渴望过被救赎的影子。

殿门被风吹开一条缝，千仞雪的哭声飘进来，细若游丝。

千仞璃抬头望过去，眼神空茫，像隔着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