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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惊宫宴:荣安的凌云志与出宫路

异瞳医女:从系统任务到楚国风云

谢锦裀站在东宫角门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不是怕,是想起袖袋里那粒裹着糖霜的清心丸,是莫院判前日特意送来的,说“诗会人多心易乱,含一粒能定气”。

  红曦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道:“殿下,车驾备好了,陛下特许的,咱们今日能从东宫出去了。”她指尖悄悄摸了摸发间的珍珠步摇,步摇的弧度是父亲特意选的,说“不硌练剑的动作”,此刻乌发被步摇衬得愈发沉郁,是前日诃矾染就的颜色,指腹还能触到染膏里诃实糜的微涩。

  她自记事起就住在这片四方天地里,宫墙是她眼里唯一的天际线。父亲是先帝嫡子,当今皇帝的亲兄长,却因当年“通敌国”被贬斥,她也跟着被囚于东宫偏院。皇帝特旨册封的“荣安公主”,听着体面,实则与罪臣之女无异。

  可她心里清楚,若不是系统任务要求“夺得诗会头筹换出宫游学”,若不是想跟着莫院判去看宫外的草药、读更全的医案,她倒觉得和父亲在东宫练剑、捣药的日子挺好——只是任务在前,她得装出那副孤僻、渴望自由的“荣安公主”模样。

  朱红宫墙内,白玉广场被万盏宫灯照得如白昼。檐角七彩流苏随晚风轻晃,与满场环佩叮当相和,织成奢靡声浪。

  她立在汉白玉阶下,素纱帷帽宽檐压得极低,遮住大半张脸,唯余一截柔和的下颌,和左眼那片鸦羽般的眼罩——缎面绣的暗金云纹,是红曦照着她素心剑的缠枝莲纹绣的,边缘细珠随步履轻颤,投下细碎光斑。乌发藏在帷帽里,没人知道这沉郁的黑下,原是曾让她避人眼目的金红,就像没人知道,眼罩下的左眼并未失明,只是她为了更隐蔽,特意做的伪装——毕竟练“盲式听脉”时蒙眼都能刺中风铃,戴个眼罩算不得什么。

  阶上主位,太子玄色蟒袍曳地,金线五爪龙在肩头盘踞;身侧昭阳公主穿烟霞色罗裙,孔雀蓝凤穿牡丹绣得张扬。四周郡主贵女更是衣香鬓影:武安郡主石青袄裙滚着银狐毛,累丝凤钗明珠簌簌;安乐郡主月白绫裙绣银线兰草,羊脂玉珮响得雅致。她们大多听过“东宫荣安”的传闻,见她帷帽遮面、眼罩覆眼,目光里便多了好奇与轻慢。

  “那便是荣安公主?”武安郡主凑到安乐郡主耳边,“这般打扮,倒像是怕人瞧见似的。”

  安乐郡主摇头:“听说她自小体弱,怕见风。只是这诗词大会,她竟也来了……”

  正说着,太子抬声笑道:“皇妹既来了,怎不上前?今日无分尊卑,且来同乐。”

  她闻言欠身,声音隔着素纱温软:“谢太子哥哥。臣妹蒲柳之姿,恐扰了诸位雅兴。”说着提着裙摆上阶,裙角扫过阶边玉兰,沾了几片花瓣——这月白棉绫裙,是红曦上月为她补的,那日练“刃过不惊蝇”时,剑穗勾破了裙边,此刻裙摆绣的细缠枝纹,还藏着针脚的温度,在满场华服里,像揉碎的月光,安静得格格不入。

  刚在角落坐下,司仪便高声唱喏:“诗词大会开始,首题由英国公出题!”

  须发花白的英国公目光扫过池边新荷:“首题‘新荷’,作五言律诗,押平声韵,一炷香为限。”

  香烟袅袅上升,谢锦裀望着池荷,忽然想起东宫水缸里的荷——去年练“封脉十八式”的清晨,她常蹲在缸边看嫩蕊顶晨露,被宫墙阴影遮了大半。指尖捏着笔,父亲前日改诗的批注忽然浮在脑海:“荷尖可添几分剑锐,更显朝气”。她笔尖落下,十几年幽居岁月伴着李群玉《新荷》的意韵流淌:

  “碧水涵清浅,新荷破绿烟。

  擎珠羞照影,怯露未承天。

  叶底鱼初戏,茎边月欲眠。

  何当乘晓雾,舒展向云巅。”

  一炷香尽,内侍收卷。她看见永嘉公主诗卷上“粉腮初绽绿罗裙,映日摇风醉帝君”引得赞叹,可评委席上周学士却捻须道:“荣安公主‘怯露未承天’道尽新荷之态,‘舒展向云巅’更藏凌云志,远超闺阁闲情。”首轮,她竟胜了。

  第二轮太子妃出题:“以‘阶前草’为题,作七言绝句,需用‘青’‘生’二字。”

  永嘉公主笔走龙蛇:“阶前青草逐阶生,雨后犹含翡翠青。不与名花争艳色,独留清气满皇城。”喝彩声中,谢锦裀却望着台边砖缝杂草——那草和她练“活体控制”时观察的竹节一样,都有顶开阻碍的劲。她想起东宫墙角那些钻石缝的草,化用周必大岩缝松意象,笔尖微顿:

  “砖缝偷生一缕青,风摧雨打自枯荣。

  纵然不得君王顾,也向苍天展寸茎。”

  评委议论更久,李学士道:“永嘉诗清雅,然荣安‘砖缝偷生’‘展寸茎’,以草喻志,风骨更胜。”这风骨,原是她练“观脉止杀术”时,绕着竹节找生机练出的韧。

  最后一轮只剩她与“诗王”大太子。太傅望着天边雁群:“以‘秋鸿’为题,填《临江仙》,需含‘路’‘心’二字。”

  大太子提笔即书:“万里长空排雁阵,霜风暗染秋心。衡阳路远暮云深。翅裁残月影,声断故乡音。”满场叫好时,谢锦裀握着笔,忽然想起素心剑——虽没带在身,可练“封脉十八式”时剑气的韧还在。她想起东宫那方不变的天空,想起系统任务里“出宫游学”的目标,笔尖疾走:

  “破雾穿云辞北塞,振翅不锁凡心。千山踏遍路无尽。衔来沧海月,拂去紫宸尘。”

  “好一个‘拂去紫宸尘’!”太傅猛地击节,“大太子词中是乡愁,荣安词中是天地心!此轮,荣安公主胜!”

  当司仪高唱“荣安公主拔得头筹”时,谢锦裀走到殿中,对着龙椅盈盈下拜。满场目光各异,她却抬头,声音清亮如素心剑出鞘:“臣女不求金帛封爵,只求陛下恩准——容臣女出宫游历六个月,看看宫墙之外的万里河山,也采些宫外的草药,跟着莫院判多学几分医理。”

  皇帝望着她素净的脸,又看了看那卷“振翅不锁凡心”的词,沉默片刻,朗声道:“准了!朕的侄女,原该有这般眼界。”

  谢锦裀谢恩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池中新荷。风过处,荷叶舒展,朝着天光最亮的地方张开——像极了她握着素心剑,终于要走出东宫,去赴一场医与剑的远方。

  东宫别绪:剑药相伴赴远途

  诗会过后第三日,东宫的晨雾还没散,谢锦裀已提着收拾好的行囊立在庭院里——行囊一侧裹着素心剑,剑穗上的玉珠换了颗新的,是父亲前晚亲手帮她系上的;另一侧塞着莫院判给的《民间草药图谱》,书页里夹着晒干的薄荷,说是防途中暑气。

  谢清晏提着食盒走过来,盒盖一掀,是温着的杏仁酪,还有两包她爱吃的红枣糕。“路上凉,先吃点垫垫。”他指尖碰了碰她的行囊,又往里面塞了个小布包,“这里面是伤药,你练剑若磨破了手,就用莫院判教的法子敷——记得每日练一遍‘封脉十八式’,别生疏了。”

  谢锦裀咬着杏仁酪,甜香里裹着暖意,她点头:“爹放心,我会记着的。等我回来,给您带宫外的新茶,还有我采的草药,咱们一起熬膏子。”

  谢清晏笑了,眼角的细纹里藏着不舍,却只揉了揉她的黑发:“别惦记我,好好看河山,好好学医。要是遇着难处,就找沿途的驿站,我都打过招呼了。”

  正说着,莫院判背着个药箱走来,药箱上的铜锁擦得发亮。“丫头,这箱子你带着。”他把药箱递过来,“里面有银针、止血散,还有我画的草药辨识图,山里采草别乱碰,不确定的就对照图看。”说着又从袖袋里摸出本线装书,“这是我早年的医案,你路上翻翻,说不定能用上。”

  “莫叔,谢谢您。”谢锦裀接过药箱,指尖触到箱底的温意,知道是莫院判怕药粉受潮,特意用炭包烘过。

  莫院判摆摆手,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素心剑上:“出宫了也别丢了剑,医能救人,剑能护己。要是遇着不懂的医理,等你回来,咱们再在药庐里慢慢说。”

  晨雾渐散,车驾已在角门外等候。谢锦裀提着行囊和药箱,回头望了眼——父亲站在枇杷树下,手里还握着她前日练剑时掉落的剑穗;莫院判靠在药庐门框上,正对着她挥了挥手里的草药。

  “爹,莫叔,我走了!”她扬声喊着,转身踏上马车。车帘落下时,她看见两人还站在原地,像东宫岁月里最安稳的依靠,衬得窗外的晨光,都暖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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