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川扶着苏晚棠坐上马车时,森川明彦已被青年团的人按在地上,匕首被踢到一旁,手腕反绑在身后。他挣扎着抬头,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眼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嘶吼着:“苏晚棠!你给我回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子川回头看了眼被制住的森川明彦,冷声道:“把他绑紧点,带回沈宅,交给我哥处置!”青年团的人立刻应下,用粗麻绳将森川明彦捆得更结实,还堵上了他的嘴,押着他往沈宅的方向走。
此时的沈宅客厅里,沈念舟正来回踱步,指尖攥得发白。自从苏晚棠失联,他就没合过眼,派出去的人连番搜寻,却始终没找到线索,直到沈子川派人传来消息,说找到了苏晚棠,还擒住了森川明彦,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却又生出几分怒火——森川明彦竟敢掳走苏晚棠,还将她囚禁,这笔账必须好好算。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念舟快步迎出去,看见苏晚棠被沈子川扶着走进来,脸色苍白,手腕上还有麻绳勒出的红痕,心疼得不行:“晚棠,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苏晚棠摇摇头,目光落在被押进来的森川明彦身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森川明彦被松开嘴,看见沈念舟,立刻破口大骂:“沈念舟!你敢抓我!我爹是日军驻华北的司令,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放过我?”沈念舟冷笑一声,走到森川明彦面前,抬脚踩在他的脚踝上,“你掳走晚棠,把她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我告诉你,就算你爹来求情,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沈子川也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哥,别跟他废话!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直接杀了,省得以后再找晚棠麻烦!”说着,他就从腰间拔出枪,枪口对准了森川明彦的太阳穴。
森川明彦脸色瞬间惨白,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不!你们不能杀我!苏晚棠,你救过我,你快帮我求情啊!你不能看着他们杀我!”他挣扎着看向苏晚棠,语气里满是哀求。
沈念舟刚要下令开枪,苏晚棠却突然开口:“等等,别杀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沈念舟回头看向她:“晚棠,你别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他把你囚禁起来,还威胁你,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苏晚棠缓缓走到森川明彦面前,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但我救过他一次,不能再亲手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而且,杀了他,只会让日军有更多借口挑起事端,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她顿了顿,蹲下身,伸手去解森川明彦手腕上的绳子。沈念舟想阻止,却被沈子川拉住了——沈子川知道,苏晚棠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绳子被解开,森川明彦揉了揉发麻的手腕,不敢相信地看着苏晚棠:“你……你真的放我走?”
“走。”苏晚棠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从此之后,我们再无交集。当初我救你,是我瞎了眼;今天我放你,是不想让自己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你记住,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伤害中国人,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森川明彦看着苏晚棠坚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咬了咬牙,转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苏晚棠一眼,眼神复杂,随即快步消失在夜色里。
森川明彦走后,客厅里一片寂静。沈念舟走到苏晚棠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晚棠,你太善良了,他不会感激你的,说不定还会再来找你麻烦。”
“我知道。”苏晚棠抬头看着沈念舟,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坚定,“但我问心无愧。而且,我也不怕他再来,下次再遇到他,我不会再心软了。”
沈子川也走上前,递给苏晚棠一杯温水:“别想太多了,先喝口水,好好休息一下。你刚从地下室出来,肯定受了不少罪。”
苏晚棠接过水杯,小口喝着水。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沈氏兄弟,心里一阵暖流——在这乱世里,能有这样两个人护着自己,或许是她最大的幸运。可她也清楚,森川明彦不会就这么算了,齐瑶的算计也还没结束,她的卧底任务更是没完成,接下来的路,依旧充满荆棘。
沈念舟看着她疲惫的模样,轻声说:“你先去房间休息,这里的事交给我和子川处理。放心,我会派人加强戒备,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了。”
苏晚棠点点头,转身往房间走。走到楼梯口时,她回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沈氏兄弟,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未来有多难,她都要坚持下去,不仅要救出爹,还要把日军赶出中国,让更多人能过上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