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桥在湖面划过细碎的波纹,月光洒在白砚的白衣上,泛着淡淡的银辉。胡言蹊跟在他身后,指尖忍不住碰了碰水桥的边缘——冰凉的湖水竟像有生命般,绕开她的指尖,半点没沾湿她的裙摆。
胡言蹊“你们白蛇族的水遁术,倒比青丘的腾云术细腻。”
她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胡言蹊“我小时候听族里的老人说,白蛇族能操控天下之水,连东海的龙王都要让三分,是真的吗?”
白砚脚步未停,声音清淡
白砚不过是传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操控水脉需顺其性,而非强夺,哪有什么‘让三分’的说法。
他顿了顿,侧头看了胡言蹊一眼
白砚你们青丘狐族的狐火,倒能焚烧邪祟,方才若不是你提醒,我未必会留意道士腰间的魔气。”
这还是白砚第一次主动提狐族的法术,胡言蹊眼睛一亮,立刻凑上前
胡言蹊那是!我这狐火可是先天灵火,寻常邪祟一碰就化!当年我还靠它烧过偷青丘仙草的山精呢……”
她说得起劲,没注意到水桥已悄悄靠近三潭印月的水域。
白砚突然抬手,示意她噤声。胡九娘立刻收了话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三潭印月的三座石塔旁,隐约有黑色的符咒贴在湖底,符咒之间连着淡淡的黑气,正缓缓往石塔中心汇聚。
白砚“他们在布‘锁灵阵’。”
白砚的声音沉了下来,
白砚“这阵法能强行抽取周围的灵气,若让他们布完,整个西湖的灵气都会被吸干,湖里的生灵也活不成。”
胡言蹊攥紧了拳头,赤色的狐火在指尖悄然燃起:
胡言蹊“那咱们现在就毁了符咒?我狐火一烧,保管这些破符咒全成灰!”
白砚“不行。”
白砚按住她的手,不让狐火外泄
白砚符咒上缠着魔气,强行焚烧会惊动道士,他们若提前引邪祟出来,反而麻烦。先看看他们的阵眼在哪,等夜深了再动手。
水桥缓缓沉入湖面,只留两人的脑袋露在水面上,借着石塔的阴影隐藏身形。胡言蹊屏住呼吸,看着湖底忙碌的道士——除了白天追她的三人,还有两个穿着黑袍的人,正蹲在石塔中心,摆弄着一个黑色的陶罐。
白砚“那陶罐里装的,应该是邪祟的本体。”
白砚白砚低声道,“锁灵阵的阵眼通常在阵中心,若能毁掉陶罐,阵法自然不攻自破。
胡言蹊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动静。她猛地回头,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水怪正悄无声息地游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胡言蹊小心
她话音刚落,水怪已张开大口扑来。白砚立刻揽住她的腰,水遁术发动,两人瞬间退到十米外。水怪扑了个空,愤怒地嘶吼一声,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胡言蹊“糟了,惊动他们了!”
胡九娘看着湖底的道士纷纷抬头,心里暗叫不好。为首的道士看到他们,冷笑一声
果然躲在这里!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他抬手一挥,湖底的符咒瞬间亮起,黑气顺着符咒往上涌,竟在湖面凝成一张张黑网,朝两人罩来。
白砚周身泛起蛇鳞,水袖一挥,无数水珠凝成利刃,斩向黑网。可黑网刚被劈开一道口子,又立刻被黑气补上。
白砚“这网能吸收水灵气,我的术不管用!”
白砚他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胡九娘,“用你的狐火试试!”
胡言蹊胡言蹊立刻祭出狐火,赤色火焰直扑黑网。火焰碰到黑气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黑网竟真的被烧出一个大洞。“有用!”她惊喜地喊道,正想扩大火势,却见那两个黑袍人突然将陶罐打开,一股浓稠的黑气冲天而起,化作一只巨大的邪爪,朝她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