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雨点砸在伞面上像急促的鼓点。我看着苏婉蹲在地上捡东西，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晕开一圈圈痕迹。
"不用捡了。"我伸手想扶她，却被猛地推开。她的指甲掐进我的手腕，疼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便利店的暖光打在她脸上，照出眼下一片青黑。她嘴唇咬得发白，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血丝。
"你闻到了是不是？"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她的，"沈清歌的香水味。"她凑近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喉结，"你们刚才是不是..."话没说完就被雨声吞没了。
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铁质路灯杆。手机又震动起来，是连续三条消息提示。我知道一定是沈清歌发来的，可现在不敢拿出来看。
"上周五凌晨两点，你在哪？"苏婉突然抓住我的衣领，"你说在公司改方案，可保安说你根本没进去。"她眼里泛着红血丝，像是要把我看穿，"你跟她说什么好话？让她今天能在茶水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那种眼神看我？"
雨水顺着伞骨流进我的脖子，冷得我一个激灵。我想解释，却发现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吗？"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在等你说实话。可是林昭，你连骗我都懒得用心了是不是？"
保温袋从她怀里滑落，番茄汤汁在积水里漫开猩红的痕迹。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旁边踉跄了一下，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终于吼出来，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婉愣住了。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雨水顺着她的睫毛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微信群的消息提示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我知道是谁发的，却不敢去看。
"辛苦了。"三个字在屏幕上亮起时，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苏婉突然抓住我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厉害。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果然是这样。"她把手机塞回我口袋，动作粗暴得扯皱了我的衬衫，"你现在连看都不敢看了是不是？"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得让人烦躁。
"林昭，告诉我实话。"她声音轻了下来，带着一种让我心慌的平静，"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把我所有的犹豫和迟疑都剖开来给她看。我想说我当然站在她这边，可那些深夜加班、那些欲言又止的对话、那些刻意回避的眼神，都在否定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我听见自己说。这三个字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苏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后退两步靠在便利店的玻璃窗上，手掌贴着冰凉的玻璃，指节发白。
"原来你早就选好了。"她喃喃地说，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难怪最近你总是忘记带伞，难怪你总说工作重要过我。"她突然笑出声，笑得凄厉又绝望，"林昭，你真是个天才，连背叛都演得这么不动声色。"
我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她抬起的手制止。"别过来。"她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转身跑进雨幕，脚步踉跄得像是随时会摔倒。我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第一次，我认真地想：也许我该离开这一切。
雨还在下。我低头看着脚边散落的面包和牛奶，突然发现那些食物包装上的水渍，有些像是泪痕的形状。
[未完待续]我站在雨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胃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滋味。远处的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斑驳的光点，像我们支离破碎的感情。
便利店的自动门突然发出"叮咚"一声，惊得我手一抖。抬头看见收银员探出头来，手里拿着苏婉忘在柜台上的购物袋。她把袋子递给我时，我注意到里面有个粉色的盒子——是我们结婚时用的那款润唇膏。
"刚才那位小姐结账的时候一直在哭。"收银员欲言又止，"我劝她先喝点热水..."
我没等她说完就冲进了雨幕。积水漫过脚踝，每一步都溅起冰冷的水花。前方的人影越来越近，是苏婉踉跄的身影。她跑得很慢，像是双腿灌了铅。
"婉婉！"我喊她，声音被雨声吞没。她没有回头。
我追上她时，她正扶着路灯杆喘息。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在脖颈处积成小小的水洼。她转过头看我，眼神空洞得让我心慌。
"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上周五晚上，我去公司找你。保安说你确实没进去。"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我在停车场看到了你的车。"
我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那天晚上...对，那天晚上我说要去公司加班，其实...
"你问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她继续说，"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会骗我多久。"她抬手抹了把脸，不知道擦去的是雨水还是眼泪，"林昭，我们认识十年了，你觉得我连你闻什么香水都不记得了吗？"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电话铃声，刺耳得让人烦躁。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然是沈清歌。苏婉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忽然伸手按下了挂断键。
"她是不是就在附近？"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等着你回去汇报战果？"
我没有说话。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得让人烦躁。远处传来汽车碾过水洼的声响，还有便利店传来的电视新闻声，混在一起像是某种讽刺的背景音乐。
"我们去喝点东西吧。"苏婉突然说。她的眼神很平静，却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看着她泛白的指节攥着手机，雨点把她的衬衫贴在背上。她的眼睛像蒙了层雾，可嘴角的弧度又分明是清醒的。
"你什么意思？"我听见自己声音发涩。
她忽然抬手抹了把脸，雨水从指缝流进脖领："林昭，我们去喝点酒吧。"她顿了顿，"就像以前那样。"
我愣住了。记忆里确实有那么几次，加班到半夜我们在小摊喝酒，她说要买房子，我说先攒钱。她笑得开心，说我抠门。
现在她眼里的光却像要熄灭的蜡烛。远处烧烤摊飘来孜然味，混着雨水的腥气。我还没开口，她已经转身往街角的烧烤摊走。雨水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淌，脚下的积水溅起细小的涟漪。她走得不快，却也没有回头。我站在原地看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摊位前的塑料凳已经被雨水打湿，她坐下时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老板递来菜单，她直接点了两瓶啤酒和几串烤韭菜。我没说话，坐在她对面，手里的伞还在滴水，打湿了裤脚。
"你还记得第一次喝酒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你喝了一瓶就醉了，还非说自己没事。"她低头拧开瓶盖，指尖被瓶口割出一道红痕，"结果半夜吐得我床上全是。"
我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远处的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团团光晕，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她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轻轻滚动，嘴角的弧度还在，却比刚才更冷了。我盯着她手背上那道红痕，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也是这样被玻璃划伤，我翻出医药箱时她还笑着说不疼。现在那道疤应该还在，只是被戒指遮住了。
"老板，加串烤茄子。"
苏婉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她正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屏幕上的水珠滚落在桌布上。我注意到她的拇指在无意识地摩挲食指根部——那是戴婚戒的位置。
雨声中传来她轻哼的歌，是我们以前常听的老歌。她夹起韭菜咬了一口，油星溅到下巴，伸手抹掉时瞥见我盯着她看。
"你也吃啊。"她声音发涩，"不是最喜欢烤韭菜吗？"
我夹起一串放进碗里，酱油顺着竹签滴在手背。远处有辆车碾过水洼，水花溅到我们脚边。我盯着她手背上的红痕，记忆突然闪回去年冬天。那天她也是这样被玻璃割伤，我翻医药箱时她还在笑，说这点小伤不疼。现在那道疤应该还在，只是被戒指遮住了。
"老板，加串烤茄子。"
苏婉的声音把我拉回来。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水珠顺着屏幕滚落在桌布上。我注意到她的拇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食指根部——那是戴婚戒的地方。
雨声中飘来她轻哼的旋律，是我们以前常听的老歌。她夹起一串韭菜咬了一口，油星溅到下巴，伸手抹掉时瞥见我在看她。
"你也吃啊。"她声音发涩，"不是最喜欢烤韭菜吗？"
我没说话，夹起一串放进碗里。酱油顺着竹签滴在手背上，凉得像今晚的空气。
远处一辆车碾过水洼，水花溅到我们脚边。我盯着她手背上的红痕，喉咙发紧。雨点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得人心慌，远处烧烤摊的灯泡在雨中晕出一圈黄光。
"你喝不了酒。"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有些发抖，"上周感冒还没好。"
苏婉仰头又灌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倒关心起这个了？"
我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啤酒瓶上的水珠。远处一辆车碾过水洼，水花溅到我们脚边。
她忽然把瓶子往桌上一顿，玻璃杯底磕在塑料桌上发出脆响："林昭，你知不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尾泛着红，却比刚才清醒得多。
"我竟然真的信了你说要去加班。"她扯了扯嘴角，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在下巴处聚成一滴，"那天晚上我在停车场看到你的车，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偷偷来给我惊喜。"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结果呢？"她又是一声冷笑，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全是雨水，"我站在雨里看了半小时，看你从公司后门溜进去找她。"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雨滴砸在伞面上，像是无数根针扎下来。苏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眼尾的红像是要烧起来。
"你解释啊。"她声音哑了，"像以前那样，说你在公司加班，说沈清歌只是同事，说我多想了。"
我没有说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吞咽都困难。
她忽然笑了一声，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你都不敢看了是不是？"
我抬起头，看见她眼角的水珠往下淌。不是雨水，是眼泪。
远处又一辆车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烧烤摊的灯泡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林昭，我们认识十年了。"苏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可你连骗我都懒得用心了是不是？"
她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在下巴处聚成一滴，坠落在桌面上。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喉咙发紧。那些曾经的温柔画面突然闪现：她踮脚为我擦汗，抱着保温桶在公司楼下等我加班结束，感冒时还撑着伞来送饭...
"说话啊。"她忽然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全是雨水，"像以前那样哄我，说我在胡思乱想。"
远处又一辆车碾过水洼，水花溅湿了裤脚。烧烤摊的灯泡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我盯着她眼角坠落的泪珠，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发烧到39度，还坚持给我织围巾。那时她说：“林昭，我织完这条围巾，你就不会觉得冷了。”此刻她手背上的红痕在霓虹灯下泛着微光，像是那条围巾的颜色。
“我没想过骗你。”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婉忽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格外刺耳。“不知道怎么开口？”她重复了一遍，抬手指了指烧烤摊角落的电视，“就像沈清歌上周五晚上那样，在会议室里搂着你说‘我们只是同事’？”
我猛地抬头，发现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远处一辆洒水车缓缓驶过，音乐声混着雨声传来，是我们以前最喜欢的那首《十年》。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她又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上个月你说要出差，其实是陪沈清歌去见她前男友吧？那天你在酒店门口亲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看到监控视频？”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啤酒瓶上的水珠顺着掌心流下来。记忆闪回那天的画面：沈清歌哭着说要复合，我推开了她，却忘了摄像头还在录像。
“你想听什么？”我低声问，“道歉？解释？还是……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原谅？”
苏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她把酒瓶往桌上一磕：“林昭，我不是要你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骗了我多久？”我盯着她眼角坠落的泪珠，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发烧到39度，还坚持给我织围巾。那时她说：“林昭，我织完这条围巾，你就不会觉得冷了。”此刻她手背上的红痕在霓虹灯下泛着微光，像是那条围巾的颜色。
“我没想过骗你。”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婉忽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不知道怎么开口？”她重复了一遍，抬手指了指烧烤摊角落的电视，“就像沈清歌上周五晚上那样，在会议室里搂着你说‘我们只是同事’？”
我猛地抬头，发现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
远处一辆洒水车缓缓驶过，音乐声混着雨声传来，是我们以前最喜欢的那首《十年》。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她又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上个月你说要出差，其实是陪沈清歌去见她前男友吧？那天你在酒店门口亲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看到监控视频？”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啤酒瓶上的水珠顺着掌心流下来。
记忆闪回那天的画面：沈清歌哭着说要复合，我推开了她，却忘了摄像头还在录像。
“你想听什么？”我低声问，“道歉？解释？还是……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原谅？”
苏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她把酒瓶往桌上一磕：“林昭，我不是要你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骗了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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