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

有钱了第一件事干嘛？ 凌一脑子里就仨字：买！买！买！

以前是没条件讲究，现在好歹也是跟挥手就送金疙瘩的吸血鬼大佬、深不可测的狐妖老板打交道的“高级中介了”，再穿着地摊货、挤着公交地铁去带看房，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也影响公司形象不是？

揣着巨款，凌一走进了本市堪称地标的豪华购物中心——“寰宇天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奢侈香氛的味道，橱窗里的模特穿着他以前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衣服。

他目标明确，直奔一家以极简设计和天价闻名的男装店——‘Silent Luxe’。

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灯光打得恰到好处，照在那些看起来款式普通、但细节惊人的衣服上。一个穿着黑色套装、妆容一丝不苟的女店员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架，听到门铃响，她抬起头。

她的目光像精准的扫描仪，从凌一的头发丝扫到鞋尖——洗得发白的旧T恤，边缘有些磨损的牛仔裤，一双看不出品牌的运动鞋。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她脸上那点职业性的微笑瞬间冷却，变成了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

“欢迎光临。”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一股凉气，说完就继续低头整理，仿佛进来的只是一团空气。

凌一也没指望她能热情招待，自顾自地逛起来。他相中了一件挂在外面的深灰色衬衫，料子看着挺括，设计低调。

他刚伸手想摸摸面料。

“别碰！”冷冰冰的声音立刻砸过来。

女店员几步走过来，下巴微抬，用审视垃圾般的眼神看着他：“这件衬衫意大利进口小羊绒混丝，八千八。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凌一的手顿在半空，心里啧了一声，这开场白，够经典的。

他收回手，语气平淡：“看看也不行？”

“看当然可以。”女店员皮笑肉不笑，伸手指向最里面一个拥挤的角落，“不过，我觉得那边的区域可能更符合您的消费水平。我们店最近有一些……折扣款，虽然过季了，但对您来说，应该也是奢侈品了。”

那语气里的嘲讽，几乎凝成实质。

凌一笑了，是被气笑的。他指着那件灰色衬衫：“这件，拿我的码，我试试。”

女店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上下打量他：“先生，您确定？八千八，不是八百八，更不是八十八。试衣可以，但如果您试穿了又买不起，可是要收取百分之十的试穿服务费的，免得……沾染上什么不好的气味。”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皱了下鼻子。

“你们店还有这规矩？”凌一挑眉。

“我的规矩。”女店员抱着胳膊，趾高气昂，“毕竟，我们店服务的都是高端客户，需要维持环境和商品的……洁净。像您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试一圈拍个照发朋友圈，然后找借口溜走。我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已经侮辱性极强了。

凌一点点头，没再跟她争辩，只是拿出手机，亮出银行APP的余额界面，直接递到她眼前。

那女店员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即，她的眼睛猛地瞪圆了，脸上的傲慢瞬间冻结，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脖子，呼吸都窒了一下。

那屏幕上一长串的零，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凌一收回手机，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现在，我能试了吗？还是说，需要先付你那百分之十的‘服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