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

我愣住。

“当年你母亲被带走的时候，我本可以拦住他们。”她说，“但我没有。我太懦弱了。”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你不用道歉。”我说，“你已经说了实话。”

她苦笑：“这够吗？”

我摇摇头：“不够。但至少……你愿意告诉我真相。”

她轻轻点头：“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找到那部分数据。”我说，“彻底终结这个计划。”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我可以帮你。”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疯了吗？你爸会杀了你。”

“他已经不把我当女儿了。”她平静地说，“从我拒绝和他一起对付你开始。”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好。我们一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楚寒舟低声提醒。

我立刻转身，拉起陆芷的手：“走。”

她没有犹豫，跟着我冲向门口。楚寒舟断后，将昏迷的守卫拖到角落藏好。

我们顺着楼梯往楼下跑，外面的警报已经响起。

“他们发现我们了！”沈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快点！我们在后巷接应！”

我拉着陆芷的手，一路狂奔。她跑得比我慢一些，但我没有放开她。

“撑住！”我对她说，“马上就到了。”

她点头，气喘吁吁。

我们冲出楼门，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远处的飞行器已经升空，正在等待我们。

“快！”楚寒舟拉着我们跑向接应点。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

陆沉舟。

他穿着黑色军装，站在路灯下，眼神冰冷。

“林昭。”他开口，声音平静，“你不该带她走。”

我站在原地，握紧陆芷的手：“她不是你的棋子。”

“她是我的女儿。”陆沉舟说，“她应该站在正确的立场。”

“正确的立场？”我冷笑，“就是背叛自己的良知？”

陆沉舟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以为你是在拯救世界？你不过是个实验品，连人类都不是。”

“可我比你更清楚什么是人性。”我说，“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手：“抓住他们。”

身后的士兵立刻冲上来，但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掌心雷光炸裂，瞬间照亮夜空。

“跑！”我对陆芷喊。

她没有犹豫，跟着我冲向前方的飞行器。

子弹呼啸而过，我听到耳边传来爆炸声。楚寒舟已经先一步跳上飞行器，伸出手拉我们上去。

“抓紧！”他大喊。

我拉着陆芷跳上飞行器，舱门关闭的瞬间，飞行器猛地升空。

我靠在舱壁上，喘着气，手还在微微发抖。

陆芷坐在我旁边，眼神坚定：“谢谢你。”

我看着她，笑了笑：“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她点头：“我们一起。”

飞行器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线，消失在远方。

\[未完待续\]飞行器升空后，舱内一片死寂。陆芷靠在角落，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得吓人。我伸手探她额头，冷汗已经浸透了发丝。

“你发烧了。”我说。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可能是刚才跑得太急了。”

楚寒舟从背包里翻出一支针剂，递给我：“退烧的，但只能撑一会儿。”

我接过，犹豫了一下：“你还有多少？”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把针剂塞进我手里。

沈青在驾驶舱喊：“我们被追踪了！对方速度很快！”

我皱眉：“能甩掉吗？”

“试试。”她的声音很紧，“但他们升级了追踪系统。”

陆芷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小：“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我低头看她：“别说话，保存体力。”

她没再开口，但眼神一直盯着我。那目光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飞行器猛地一震，警报声骤然响起。

“中弹了！”沈青大吼，“动力舱受损，我们撑不了太久！”

我冲到驾驶台边，屏幕上红色警告不断闪烁。追击者的信号点正在快速接近。

“附近有没有隐蔽点？”我问。

沈青咬牙：“有个废弃地下通道，但离这里还有二十公里。”

“走。”我说，“全速过去。”

她点头，飞行器倾斜着向下俯冲。夜色中的城市像一张巨大的网，街道交错，灯光昏暗。我们穿梭在楼宇之间，引擎喷射的热浪在玻璃窗上留下焦痕。

陆芷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青筋暴起。

“她不行了。”楚寒舟低声说，“必须马上处理伤口。”

我这才注意到，她腰侧渗出了一片暗红。

“什么时候伤的？”我问。

她摇头：“不记得了。”

我一把扯开她的衣服，伤口已经发紫，像是被某种特殊弹药击中。

“该死。”我低声咒骂，“是追踪弹。”

楚寒舟立刻蹲下身，从背包里翻出工具包：“我能取出来，但需要时间。”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我看着屏幕，“追兵还有三分钟就能追上。”

“那就给我两分钟。”他说，“别让他们靠近。”

我站起身，走到舱门边，手指搭在开关上。

“林昭。”他忽然叫住我，“如果我失败了……带她走。”

我没回头：“你不会失败。”

他没再说话，只是开始动作。陆芷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几乎透明。

我握紧拳头，掌心雷光闪烁。

飞行器剧烈颠簸，沈青大喊：“他们发射了电磁干扰弹！我们快失去控制了！”

“坚持住！”我咬牙，“再给我一分钟。”

舱外传来破风声，一道黑影从空中掠过。

是无人机。

我猛地拉开舱门，雷电瞬间劈出。第一架无人机在空中炸成火球，第二架紧随其后。

但我看到更远处，还有五架正在逼近。

“楚寒舟！”我大吼。

“还差一点！”

“快点！”我挥动手臂，雷光四溅。第三架无人机被击中，残骸坠落在屋顶，引燃了某处储油罐，火光冲天。

浓烟弥漫，能见度急剧下降。

“现在！”楚寒舟喊。

我冲过去，他手中捏着一枚黑色金属片，上面刻着熟悉的符号。

那是母亲实验室的标识。

“她体内有数据。”他低声说，“直接植入神经系统的加密信息。”

我愣住：“什么意思？”

“她不是来告诉我们真相。”他看着我，“她是来传递真相的载体。”

我猛地抬头，看向昏迷的陆芷。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梦中说着什么。

沈青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快到了！地下通道入口就在前方！”

我咬牙：“准备降落！”

飞行器穿过浓烟，冲入地下通道。甬道两侧的感应灯逐个亮起，照亮一条漆黑的长廊。

舱门打开，我抱起陆芷，迅速跳下飞行器。

“跟上。”我对楚寒舟说。

他点头，紧跟在我身后。

沈青留在驾驶舱：“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我刚要说什么，飞行器已经重新升空，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

我攥紧拳头，转身冲进通道深处。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某种倒计时。

陆芷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撑住。”我低声说，“马上就到了。”

楚寒舟忽然停下：“有人。”

我抬头，前方拐角处，一道身影静静站着。

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秦婉儿。

我瞳孔一缩：“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我等你们很久了。”

我下意识地将陆芷护在身后：“你又想做什么？”

她缓缓走近，举起了文件：“这是你母亲留下的真正遗嘱。”

我愣住。

她继续说：“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让我……在最危急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你们。”

我盯着她，不敢相信。

“你以为我只是个叛徒。”她轻声说，“可你错了。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我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为什么是我？”

她看着我，眼神第一次没有掩饰情绪：“因为你才是她真正的希望。”

我心头一震。

“现在，”她将文件递给我，“是时候知道全部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