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是的。"他说，"你们之前摧毁的那个，只是备份系统。"

我心里一沉："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父亲。"他说，"他是星核计划的资助者之一。我从小就知道很多事。"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因为我错了。错在低估了你，错在以为能控制一切。现在我想弥补。"

"就这么简单？"

"不。"他摇头，"还因为我知道沈青根本不是在进行什么人类进化计划。他想做的，是彻底替换掉人类。"

我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靠近了些，"他想要创造一个完全由星核控制的新物种。而你，林昭，你是最后一个真正的人类。"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却照不进这间冰冷的审讯室。

"所以。"他最后说，"如果你真想阻止这一切，就去南极。那里才是终点。"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谢谢。"我说。

他笑了："别谢我。我只是想赎罪而已。"

走出监狱时，外面下着雨。楚寒舟撑着伞等在门口，看到我出来，立刻把伞递给我。

"他说了什么？"他问。

"南极。"我说，"真正的核心在那里。"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那我们就去南极。"

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但没关系。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林昭了。

这一次，我要自己选择去向何方。

\[未完待续\]雨点砸在车顶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我蜷在后座角落，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一帧帧倒退。

楚寒舟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他一句话没说，但从监狱出来后就再没松开油门。

"南极不是那么容易去的。"秦婉儿突然开口，"那边全是沈青的人。"

"那就一个一个清。"陆芷的声音比往常冷。

我盯着她发白的指节，想起刚才在监狱里陆沉舟说的话。最后一个真正的人类。这话说得像句诅咒。

"停车。"我突然说。

没人理我。

"前面便利店，停一下。"

楚寒舟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去买点吃的。"我推开车门，雨水立刻灌进来。

"我跟你去。"楚寒舟解开安全带。

"不用。"我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帘。

便利店的自动门发出机械的叮咚声。冷气裹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站在货架前，盯着手里的巧克力棒包装纸。锡纸在指腹下沙沙作响。

"林昭。"

我转身时差点撞翻货架。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站在两米外，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却藏在袖子里，鼓鼓囊囊的。

"你是谁？"

"沈青让我来送句话。"他说话带着怪异的口音，"他说南极太远了，你最好现在就停下脚步。"

我后背抵着冰柜，凉意渗进衬衫。收银台后的店员低头擦着玻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他以为我会怕？"

灰衣人笑了："怕不怕都无所谓。"他慢慢抬起右手，袖子里露出枪管轮廓，"重要的是你现在就得..."

枪声比想象中更闷。

灰衣人瞪大眼睛，血从胸口绽开。他踉跄着撞倒货架，薯片罐子滚了一地。

我蹲下身时看到楚寒舟握着冒烟的手枪，手臂伸得笔直。秦婉儿和陆芷冲进来时，他还在对着对讲机说话。

"联邦的人马上到。"秦婉儿拽着我就往外跑，"快走！"

我们冲进暴雨中的车子。后视镜里，便利店的灯光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雨幕里。

没人说话，只有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声响。

"他本来可以直接杀我的。"我盯着自己颤抖的手，"为什么要先警告？"

"因为他想让你怕。"楚寒舟咬着牙，"这样死的时候才痛快。"

车子猛地拐过弯道。夜色比雨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