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

我还没回答，楚寒舟突然跪倒在地。

"寒舟！"

我蹲下扶住他，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毒素扩散得太快了。"陆芷说，"需要立即处理。"

"先让他躺下。"我解开他的外套，看到伤口已经完全变黑。

"林昭……"他艰难地开口，"别管我……先解决眼前的事。"

"你以为我会丢下你吗？"我咬着牙，"你不是说过吗？我们一起面对。"

他虚弱地笑了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你就这么倔。"

"我记得。"我说，"我记得你抓住我的手说'不要'的样子。"

他伸手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林昭……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炸开。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等你好了再说。"我说，"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他闭上眼睛，似乎失去了意识。

"我们必须马上行动。"秦婉儿说。

我站起身，看向核心控制台。

"启动自毁程序。"我说，"结束这一切。"

陆芷点点头，开始操作。

基地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多，碎石不断掉落。

"我们得走了！"秦婉儿喊道。

我背起楚寒舟，他的身体很重，但我咬紧牙关撑住了。

"坚持住。"我轻声说，"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外面的风暴还在继续，但我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未完待续\]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整片穹顶。碎裂的金属板像纸片一样被掀飞，雪花混着灰烬扑在脸上，灼烧的痛感和冰凉的雪同时刺激着皮肤。

我背着楚寒舟踉跄后退，脚下的地面正在塌陷。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每一次起伏都像是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溺水者。

"林昭！这边！"秦婉儿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正拉着陆芷往一条倾斜的通道跑。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微弱的光。

我咬紧牙关调整姿势，让楚寒舟的重量更均匀地分布在背上。他的血已经浸透了我的衣服，黏腻的触感让我胃部抽搐。

"撑住……"我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身后的裂缝中不断涌出黑色液体，像活物般沿着墙壁蔓延。那些倒下的怪物残骸开始冒烟，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肉味。

"别停！"陆芷回头喊，"通道尽头有医疗舱！"

我加快脚步，但背上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楚寒舟的手垂下来，擦过我的脸颊——冰冷得不像人类该有的温度。

"寒舟？"我的声音发抖。

没有回应。

"你他妈别开玩笑！"我用膝盖顶住下滑的身体，右手去抓他的手腕。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像是随时会断掉的蛛丝。

"林昭！"秦婉儿抓住我的胳膊，"再走十米！"

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我能看到两个银白色的舱体并排立在墙边，玻璃罩上结着霜。

"先放这里！"陆芷已经打开其中一个舱盖，"快把他放进去！"

我把楚寒舟轻轻放下，发现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那种颜色让我想起南极的极夜，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蓝。

"自动净化系统正在启动。"陆芷快速按着面板，"但毒素扩散得太快了……"

"能做什么？"我打断她。

"需要人工清除感染组织。"

"怎么做？"

"用异能。"她抬头看我，"你的星核还能用吗？"

我闭上眼尝试调动能量。空荡荡的感觉依旧，但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流动。

"试试。"我把手贴在楚寒舟胸口。那里的皮肤已经变得滚烫。

一股陌生的能量从掌心涌入他体内。不是以前那种熟悉的电流感，而是一种灼烧般的热流。楚寒舟的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在排斥……"陆芷盯着监测仪，"但是毒素在退！继续！"

我加大力度，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开始发烫。那种温度像是要把肌肉烧化。汗水顺着下巴滴在他脸上。

"林昭……"他的眼皮颤动，"你在……燃烧自己……"

"闭嘴。"我咬着牙，"你现在最好装昏迷。"

他虚弱地笑了："你说话的声音……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愣了一下。记忆深处闪过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我说"别怕"，而我哭着喊"哥哥"。

"你们……"陆芷突然开口，"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怒吼，但心里泛起不安的涟漪。

楚寒舟的手指勾住了我的衣角："沈青没告诉你吧？我们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警报声骤然响起，另一个医疗舱的玻璃罩突然炸裂。

黑雾从裂缝中涌出。

"它们追来了！"秦婉儿举起武器。

我回头看见通道口站着几个身影。不是之前的怪物，而是穿着联邦制服的士兵。他们的眼睛闪着诡异的蓝光。

"这不是人类。"陆芷的声音发颤，"是改造人。"

"那就打到他们变成零件。"我松开楚寒舟的手，转身时却被他紧紧攥住。

"别逞强。"他的眼神很亮，像是回光返照，"刚才那段话……还没说完。"

"什么话？"

"我爱你。"他说得很慢，很清晰，"从你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时候就爱上了。"

我感觉心脏猛地收缩。身后的枪声和嘶吼声突然变得遥远，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指尖的温度。

"你他妈……"我的喉咙哽住，"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因为可能没机会了。"他笑了，露出锋利的白牙，"而且……你的眼泪正在发光。"

我这才意识到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低头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地上，竟然冒着蓝光。

"你的星核……"他伸手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僵住。

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坍塌，一块巨大的金属板砸向控制台。

"林昭！"秦婉儿的惊叫混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扑向楚寒舟的同时，看到他瞳孔中闪过一丝金光。下一秒，时间仿佛被拉长——飘落的尘埃、缓缓坠落的碎片、缓慢流动的空气。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现在你可以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不是人类。你是第一个成功的……"

话音未落，一道强光吞没了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