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墓深处的暖意
进秦岭的第四天傍晚，他们在一处断崖下找到了古墓入口。藤蔓遮得严实，张起灵抽出黑金古刀时，刀身泛着冷冽的光，只一挥，藤蔓便齐刷刷断了，露出后面刻满诡异纹路的石壁——那些纹路扭曲着，像无数条小蛇在爬，和笔记本封面上的一模一样。
“螭蛊图腾。”他把背包甩给她，“跟紧我，别碰任何带青铜色的东西，尤其是发亮的。”
墓道里黑得像泼了墨，只有头灯的光柱在晃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还混着淡淡的铜锈味，竟和四合院香炉里的烟味有些像。走了约莫半个钟头，前方传来“滴答”声，越往前走越响，最后成了哗哗的流水声。
“地下河。”张起灵停下，从包里翻出两套潜水服，递给她一套，“穿好。”
苏瑶看着那明显是女款的潜水服，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尺码？”
他耳尖似乎红了一下，转身背对她：“你爷爷说的。”
她偷偷笑了，快速换好衣服。潜水服很合身，像是量着她的尺寸做的。转头看张起灵，他已换好黑色潜水服，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背后的黑金古刀裹着防水布，更显得身姿挺拔，看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看够了？”他突然回头。
苏瑶脸“腾”地红了，赶紧低下头：“没、没有。”
地下河的水凉得刺骨，张起灵走在前面，用刀探着水深，每走几步就回头看她一眼。走到河中央时，苏瑶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水里栽去，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被他稳稳捞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结实，隔着潜水服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腔传来，撞得她心慌意乱。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锁骨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针味，混着雨水的清冽，竟让人莫名安心。
“抓紧。”他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过了河，前面是扇青铜门，门上刻满小蛇，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在头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张起灵研究片刻，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指尖按在其中一只蛇眼上：“苏家血脉能开门。”
指尖刚触到红宝石，门就“轰隆”震动起来，无数蛇眼瞬间亮起红光，青铜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黑漆漆的甬道。
“进去。”他松开她的手，率先走了进去。
甬道两侧摆满了青铜器皿，都刻着螭蛊图腾。苏瑶看得入神，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青铜爵，爵子里突然爬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青虫，吓得她尖叫一声，猛地躲到张起灵身后。
“别怕。”他把她护在怀里，抽出黑金古刀，刀光一闪，那些青虫便化成了灰烬，“死蛊，见血才活。”
他的怀抱很暖，苏瑶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的恐惧慢慢变成了依赖。想起爷爷笔记里写的：“张小哥看着冷，心热得很，当年我被粽子追，他把我护在身后，自己硬生生挨了一下。”
走了约莫一个钟头，到了间耳室。里面有张石床，铺着腐朽的锦缎。张起灵检查一圈，说可以休息，然后拿出两个睡袋铺在地上：“你睡里面，我守着。”
苏瑶看着那两个挨在一起的睡袋，犹豫着开口：“我……我有点怕黑，要不……挤挤？”
说完她就想咬掉舌头，脸烫得能煎鸡蛋。张起灵愣了愣，黑眸里闪过一丝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好。”
睡袋挺大，两人挤着刚好。苏瑶背对着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很舒服。她悄悄翻了个身，正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没睡，正睁着眼睛看头顶的石壁。
“你在想什么？”她小声问。
“想二十年前，你爷爷也这样，缩在睡袋里不敢动。”他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他比你还胆小，看见只白凶就吓得爬我背上，抓着我衣服不放。”
苏瑶笑了：“爷爷才不胆小！他说当年是故意逗你的。”
“嗯，他厉害。”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头灯光晕里，他的眼神竟有些温柔，“你也厉害，比我想的勇敢。”
苏瑶心跳又开始加速，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可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不知不觉就真的睡着了。
半夜她被冻醒，迷迷糊糊往暖和的地方靠了靠，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张起灵似乎醒了，没动，只是悄悄往她这边挪了挪，用手臂轻轻环住她，像在给她挡风。
苏瑶往他怀里缩了缩，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嘴角忍不住偷偷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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