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切好菜,就听见外面传来姜雪宁的声音。紧接着是谢危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边关饭菜不干净,姜二姑娘还是少用些为好。”
温昭差点笑出声——这边关的饭菜怎么就不干净了?在边关这些天,她跟吕显、燕临吃得欢实着呢,也没见谁吃出毛病来。
“哎呀,这没有名分的男人啊……”她小声嘀咕,“就跟打翻的醋坛子似的,酸得能腌黄瓜了!”
越想越好笑,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温昭。”谢危冷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很好笑?”
温昭一激灵,手里的菜刀差点掉地上:“没、不好笑不好笑……”
“看来你很闲。”谢危眯起眼,“明日寅时起来练剑,我亲自盯着。”
温昭指着自己鼻子,简直不敢相信:“先生!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您胡乱加醋也就算了,现在还胡乱罚人。”
“再加十遍《谋公》《留侯论》抄写。”谢危打断她,甩袖就走。
温昭气得跳脚:“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彼时饭厅里只剩下姜雪宁、剑书和刀琴面面相觑。剑书用筷子戳了戳那碗酸得发苦的汤,小声道:“这菜……狗都不吃。”
刀琴默默把碗推远了些:“要不……我去买点干粮?”
姜雪宁看着这一桌“醋溜全席”,突然轻笑出声:“谢危他……一直这样吗?”
剑书和刀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只对您这样!”
屋外,温昭蹲在厨房后门啃馒头,越想越委屈。突然,一个油纸包从墙头扔下来,正落在她脚边。
打开一看,是两只热腾腾的肉包子。
“吃吧。”墙那边传来吕显憋笑的声音,“别跟你家那个醋坛子一般见识。”
温昭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嘟囔:“谁跟他一般见识……幼稚!”
而此时,谢危正站在院角的阴影里,看着厨房透出的灯光,手里攥着本想给温昭的金疮药,脸色阴晴不定。
大月王子派人送来一封书信,指名要谢危独自前往和谈。谢危不动声色,依约而至。谁知他刚踏入营帐,大月王子便面露凶光,起了杀心。
这大月王子自以为得计,先是与平南王暗中勾结,打算先杀谢危,再令燕家军群龙无首。届时他与平南王联手北上,攻取京城易如反掌。他一声令下,帐外埋伏的刀斧手便要动手。
谁知他刚喊出“杀”字,剑书便领着勇毅侯的人马破门而入。大月王子犹自狂妄,以为区区几人不足为惧,待他的大军剿灭燕临的军队后,自会赶来支援。
可他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谁——那可是走一步算十步的谢危啊!谢危早就算准了他的心思,先是故意放出燕临带兵的消息,引开大月主力。又命刀琴趁乱救出公主,更安排温昭暗中潜伏,一举解决大月王子身边的暗卫。
转眼间,大月王子便成了孤家寡人,只能束手就擒。谢危不费一兵一卒,只需将大月王子安然送回,大月国内为清除异己必然内乱,短期内再无暇进犯大乾。这一仗,未动干戈便已平定。
正当众人沉浸在迎回公主的喜悦中时,谢危与姜雪宁不知怎的又闹出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