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没吭声。吕显慢条斯理地解释:“就是说啊,从谢居安进谷第一日,温昭那丫头就在下套。先是故意说要挑人伺候,以谢居安的性子肯定不从,这不就顺理成章被单独关押了?”
“关押期间正好让他摸清谷中路线。接着温昭装病重,引那群护法跳出来夺权。谢危知道谷中内乱,自然会带兵突袭——“吕显“啪”地合上扇子,“一箭三雕,既铲除异己,又报了仇,还不用脏自己的手。”
剑书突然问道:“那下药的事也是计划好的?这温昭胆子也太大了,连先生都敢惦记。”
剑书偷偷瞄了眼谢危,又瞄了眼吕显。三年过去,这小子都敢当面八卦先生了。
果不其然,谢危闻言,沉默下来。
吕显了然一笑,压低声音道:“下药的事纯属意外,你还没看出来?你家先生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是生气了。但是他生气不是因为被利用。“他促狭地眨眨眼,”是因为他高热三天,那丫头一次都没来偏殿看过。”
剑书听完直摇头:“不应该啊!按温昭以前的性子,这会儿早该屁颠屁颠跟在先生后头了。”他叹了口气,“该不会还在记恨三年前先生为了姜二姑娘不惜朝她射箭那事儿吧?”
吕显在一旁煽风点火:“要我说啊,当时情况紧急,谢居安先救姜姑娘也情有可原。不过温昭那丫头,看着自己一次次被抛弃,心里肯定不好受……”
剑书:“也是,纯粹有些重色轻……”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正起劲。
“啪!”谢危手里的书重重合上,冷着脸打断两人的对话:“我听得见。”
吕显“哦”了一声:“原来你听得见啊?”
刀琴却一本正经地开口:“我需要改口吗?”
吕显挑眉:“改什么口?”
刀琴认真道:“先生不是在谷中与温昭成婚了吗?那是不是该改口叫夫人了?”
还没等吕显接话,谢危就冷冷来接截住话头,眉眼掠过一抹阴沉烦躁:“那不作数。”
吕显立刻反驳:“怎么不作数了?你们可是正经拜了天地的,还有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你们两个都发生了。”
谢危听后久久不语。
吕显看了眼谢危冷冷淡淡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嗤笑:“怎么,你谢居安宰辅当久了,准备当负心汉?”
剑书在一旁添油加醋:“算算,也是先生赚了,娶大送小,白捡一个好大儿。”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谢危就莫名怒火中烧。
三年不见,成了寡妇,当了娘,温昭倒是很会给他“惊喜”。
“那孩子是温昭和她前夫的吗?”剑书不知死活地又问了一遍。
谢危冷眼瞧着他这副蠢相,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道:“不是。”
“先生您为何这般确定?”剑书一脸好奇。
谢危虽没避开目光,可耳尖上却不可避免地染上少许可疑的红,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下意识又想起那晚……她背对着他,纤细的肩膀轻轻颤动,背上形状漂亮的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翩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