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毁灭,不是禁锢。
而是想要将眼前这片纯净的易碎品,彻底地、完全地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容任何人再惊扰、再觊觎!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以往那种带着审视和狎昵的触碰,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一把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紧紧抱住!
姜月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坚硬温暖的胸膛,鼻尖瞬间充斥满他身上凛冽的龙涎香和风雪的气息。
她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瞬。
却没有挣扎。
也没有如同往日般扮演受惊。
只是任由自己瘫软在这个霸道无比的怀抱里,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好累。
就这样吧。
他的手臂环得很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她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有些失控的、剧烈的心跳声。
砰——砰——砰——
敲打着她的耳膜,也敲打着她那面早已裂纹遍布的心墙。
许久。
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强势
丁程鑫“以后就在这宫里。”
丁程鑫“哪里都不准去。”
这不是商量,是宣告。
是帝王最直接的占有和圈禁。
姜月在他怀里,极轻极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长长的睫毛扫过他颈侧的皮肤。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呓语的、疲惫又温顺的声音,轻轻地回应
姜月“……好。”
窗外的雪粒不知何时变成了细密的雪花,无声地覆盖着朱红宫墙和琉璃瓦,将一切喧嚣和肮脏暂时掩埋。
殿内,烛火暖黄。
丁程鑫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死死困在怀中。那力道霸道,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凶狠,勒得她骨骼隐隐作痛,呼吸都有些不畅。
姜月没有挣扎。
她甚至极其细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深地埋进这个充斥着龙涎香和风雪气息的怀抱。额头抵着他肩上冰凉的织金云纹,能感觉到布料下坚实肌肉的轮廓,以及……他胸腔里那一声声失去章法、擂鼓般的心跳。
砰——砰——砰——
沉重,急促,毫无保留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原来,这个疯子的心跳,也是热的。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她早已疲惫麻木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陌生而战栗的酸软。
她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刻的、或许是虚假的温暖和禁锢里。
太累了。
就这样吧。
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呼吸粗重,烫得她头皮发麻。他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仿佛要站成一座雕塑,直到地老天荒。
许久,那箍紧她的力道才极其缓慢地、一丝丝地松懈下来。但他并未完全松开,而是略微退开少许,一只手依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脸。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灼灼地烙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像是在确认,眼前这个卸下所有尖刺和伪装、异常温顺安静的她,是否又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姜月没有避开他的注视。
她甚至微微抬着眼,任由他看。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眶和鼻尖泛着红,眼神却像被雪水洗过,清澈,平静,带着一种耗尽所有力气后的倦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那依赖像最细微的绒毛,轻轻搔刮在丁程鑫心头最暴戾也最不设防的角落。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动作依旧带着他独有的、生硬的笨拙。
丁程鑫“哭了一夜?”
他问,声音沙哑得厉害。
姜月极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也哑
姜月“没有……只是没睡好。”
丁程鑫“为什么没睡好?”
他追问,目光紧锁着她,不给她任何闪躲的空间。
姜月沉默了片刻,长睫微微颤动,像是蝴蝶脆弱的翅膀。然后,她极轻地、几乎叹息般地吐出两个字
姜月“……怕。”
丁程鑫眸光骤然一沉,环在她腰后的手瞬间收紧
丁程鑫“怕什么?谁让你怕?”
那语气里的杀意几乎不加掩饰。
姜月却再次摇了摇头。
她抬起眼,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她看不懂也不想再看懂的东西。她只是看着他,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
姜月“怕……梦醒了。”
姜月“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姜月“怕陛下……终究还是会厌了、弃了臣妾。”
她说着,眼眶又控制不住地泛起红晕,却没有眼泪再流下来,只是那样望着他,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将自己最脆弱的软肋交付出去的脆弱。
丁程鑫呼吸一窒。
所有翻涌的暴戾和猜疑,在她这轻轻几句话面前,突然溃不成军。
他看着她那强忍泪意的模样,看着那眼底深藏的、无法伪装的恐惧和疲惫,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而陌生的情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吞没!
那不是占有欲,不是征服感。
而是一种尖锐的、酸楚的疼惜。疼惜她的不安,疼惜她的恐惧,甚至……疼惜她这份愚蠢的、飞蛾扑火般的交付。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不是以往那种带着惩罚或标记意味的啃咬,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炽热和掠夺,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舌尖,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她的存在,将她彻底吞噬,融为一体!
姜月闷哼一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的吻弄得几乎窒息,身体软倒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这个吻漫长而深入,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却也泄露了一丝连主人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能抓住眼前这片即将消散的虚无。
良久,他才喘息着放开她。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皆是一片混乱。
姜月唇瓣被吻得红肿,眼波潋滟,带着氤氲的水汽,怔怔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同样气息不稳的脸。
丁程鑫看着她这副被自己彻底沾染了的模样,眼底翻涌的黑暗浪潮渐渐平息,转化为一种深沉的、浓得化不开的独占。
他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承诺般的笃定
丁程鑫“真的。”
丁程鑫“朕给你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