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像是要碾碎她所有的不安，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丁程鑫“厌弃？”
丁程鑫“朕这一生，绝不会厌弃你。”
丁程鑫“你也休想……离开朕半步。”
这不是情话，比任何情话都更蛮横，更不容置疑。
是帝王用绝对权力铸就的囚笼，也是……他所能给出的、最扭曲的誓言。
姜月望着他眼底那片深沉的、几乎要将她吸进去的黑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悸动。
她信吗？
或许信，或许不信。
但此刻，她太累了，累得不想再去分辨，不想再去挣扎。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将脸重新埋进他的胸膛，听着那依旧有些失序的心跳。
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轻轻地
姜月“……嗯。”
姜月“臣妾……不离开。”
她感觉到他身体似乎极其细微地僵了一下，随即，那环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勒入骨血。
窗外，雪落无声。
殿内，烛火噼啪。
系统【暴君情绪值：……无法测算……目标情感模块处于超载状态……】
系统【系统能量补充：+10%……+15%……+20%……】
系统【警告：未知情感链接建立……风险不可预估……】
系统的提示音混乱不堪，最终彻底淹没在一片盲目的能量潮汐之中。
姜月闭上眼，不去听，不去想。
只是感受着这个怀抱的温度，感受着那强劲的心跳，感受着这片刻的、用彻底屈服换来的……虚幻安宁。
就这样吧。
在这通往地狱的路上，能暖一刻，便是一刻。
雪下了整整一夜，将雕栏玉砌的宫阙裹上一层素缟。晨光熹微时，天地间一片刺目的白，连往日森严的宫墙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姜月醒来时，身侧的床榻是空的，余温早已散尽。若非身上寝衣齐整，若非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龙涎冷香，她几乎要以为昨夜那场漫长的、近乎窒息的拥抱和那个炽热混乱的吻，只是她疲惫过度生出的一场幻梦。
宫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伺候洗漱，个个低眉顺目，动作比往日更加轻巧谨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连曹如意送来早膳时，那张惯常堆满谄媚笑意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探究。
一切似乎如常，又分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坐在窗边，看着宫人小心翼翼地将那盆寒兰搬到避风又能见光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依旧有些红肿刺痛的唇瓣。
心口那处，空落落的，却又仿佛被什么沉重而滚烫的东西填满了，胀得发酸。
系统【系统能量：65%。能量补充速率显著提升。警告：能量来源稳定性存疑，存在反噬风险。】
系统的提示音恢复了稳定，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姜月漠然地听着。
反噬？
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丁程鑫来了。
他依旧是一身玄衣，带着殿外未散的寒气，眉宇间凝着惯有的冷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只是踏入殿门，目光触及窗边那道安静坐着的身影时，那周身的寒意似乎微不可查地消散了些许。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走近，而是站在殿门处，看了她片刻。
姜月起身，依礼福身，没有抬头。
丁程鑫“起来。”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她依言起身，依旧垂着眼。
殿内一时静默。只有炭盆里银丝炭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丁程鑫踱步过来，目光扫过小几上几乎未动的膳食，眉头蹙起
丁程鑫“胃口不好？”
姜月轻轻摇头
姜月“只是还不饿。”
他不再多问，在她对面的榻上坐下，随手拿起她之前看了一半搁在一旁的书。是本地方志，记载些风物轶事。
丁程鑫“怎么看起这个？”
他随口问，指尖翻过一页。
姜月“闲来无事，随便翻翻。”
姜月轻声答，依旧没有看他。
又是一阵沉默。
这种沉默不同于以往那种充斥着算计和恐惧的凝滞，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紧绷和笨拙。
仿佛两个都不习惯与人正常相处的怪物，突然被剥去了所有伪装和铠甲，赤条条地对面而坐，不知所措。
丁程鑫的指尖在书页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忽然道
丁程鑫“过几日，朕要去西山皇陵祭祖。”
姜月指尖微微一颤，依旧不语。
丁程鑫“你”
他顿了顿，声音听不出波澜
丁程鑫“随驾同行。”
姜月终于抬起眼，看向他。
西山皇陵……那是皇家重地，非宗亲重臣不得近前。带后妃前去，前所未有。
他迎着她的目光，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只是重复了一遍，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丁程鑫“随朕一起去。”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是更进一步的圈禁和宣告。
姜月沉默了片刻，缓缓低下头
姜月“是。”
见她应下，丁程鑫似乎松了口气，周身那点不明显的紧绷感悄然散去。他将书扔回小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丁程鑫“整日闷在殿里，像什么话。”
他语气忽然带上一丝惯有的专横
丁程鑫“换身衣裳，朕带你出去走走。”
姜月讶异地抬眼。
他已站起身，对外吩咐
丁程鑫“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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