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入口

凌晨两点，校道安静得能听见银杏叶落地。

六人站在公交站牌下，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像六条不肯安睡的尾巴。

许念念把学生证抛起，又接住，金属边角在掌心磕出微响：

许念念“系统说自由了，可谁信？入口就在附近，它肯定留着后门。”

马嘉祺抬眼，看对面24h图书馆的霓虹灯，红光一闪一闪，像旧副本里倒计时最后的数字。

马嘉祺“那就去确认一下，顺便把后门关上。”

丁程鑫把外套拉链拉到顶，声音含糊：

丁程鑫“如果关不上，我们就把门炸了。”

韩庚笑出声：

韩庚“现实里炸图书馆？你想上热搜？”

丁程鑫 “那就堵死。”

丁程鑫推眼镜，镜片反光，

丁程鑫“让系统找不到宿主。”

众人迈步，横穿空荡马路，自动门“叮”一声滑开，冷气扑面，带着旧纸味。前台值班员抬头，目光扫过六人，又低头继续刷手机——普通夜晚，普通学生，普通归馆。

六人直奔四楼尽头——那扇本该消失的白窄门。灯管闪两下，门还在，纯白，无锁，掌形槽亮着淡蓝微光，像待机状态的电脑。

周奇第一个伸手，掌心贴上去，凹槽冰凉。他低声道：

周奇“我记得这里，当时把我吸进去的就是这面墙。”

掌形槽“滴”一声，弹出虚拟键盘，光标闪动，等待输入。系统音没出现，只有机械女音：“请输入关闭口令。”

许念念挑眉：

许念念“关闭口令？系统临走留的？”

马嘉祺把从储藏室带出的金属片贴上去，碎片自动吸附，键盘跳出一行默认提示——

“口令：最后一个记得的人。”

张真源推眼镜：

张真源“我们刚刚才听过这句话，零号留言。”

丁程鑫抬手，敲下拼音——

“linghaoliuyan”

回车。红光闪，提示错误。

许念念灵光一闪，出声：

许念念“不是拼音，是笔画数！‘最后一个记得的人’——8个字，总笔画数？”

她心算几秒，报数：

许念念“47！”

键盘“滴”转绿，门却未开，只弹出新提示——

“口令正确，是否关闭入口？确认请全员掌纹验证。”

六人对视，同时伸手，掌心贴上门板。蓝光扫过，一行白字浮现——

“确认关闭，将永久失去‘返回’权限。”

韩庚笑：

韩庚“正合我意。”

他第一个按下确认，掌纹灯绿。其余五人依次跟进，掌形槽一盏盏熄灭，像被吹灭的蜡烛。

“关闭程序启动，倒计时10秒。”机械女音平静报数。灯管闪成红色，像旧副本里最后警报。10、9、8……

许念念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冲其他人喊：

许念念“闭眼，别回头！”

——系统最爱在最后关头耍花招。众人默契闭眼，倒数到0。

耳边“咔哒”一声脆响，像书合上。冷气停止，灯管恢复平静白光。他们睁眼，纯白窄门已消失，只剩一面普通白墙，乳胶漆刷得略微粗糙，连掌形槽的痕迹都没留下。

静默三秒，六人同时长出一口气。周奇靠坐在书架底，仰头笑：

周奇“结束了？有点不真实。”

丁程鑫 “现实从不真实。”

丁程鑫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神，

丁程鑫“只是系统不再帮我们写剧本。”

众人离开图书馆，夜风带着烧烤味，烟火气扑面而来。校道对面，24h图书馆霓虹灯依旧闪烁，却再没那种倒计时般的压迫感。红灯平静、普通，像终于下班的信号灯。

走到十字路口，绿灯亮起，六人停下。马嘉祺抬手，看表——02：17，秒针正常跳动，时间没卡顿，也没再被折叠。

韩庚“接下来，各回各宿舍？”

韩庚问，却没人挪动脚步。

许念念把双手插进口袋，声音轻却清晰：

许念念“系统说自由，可自由是什么？没人给说明书。”

宋亚轩抱着乐谱，嘴角带笑：

宋亚轩“自由就是——今晚想唱就唱，想睡就睡，没人扣分。”

他说完，真的哼起一段旋律，声音不高，却在夜风里荡得很远。

丁程鑫插兜，目光扫过众人：

丁程鑫“别高兴太早，系统留了彩蛋。”

他抬下巴，指了指远处——

广场大屏幕上，原本播放夜宵广告，此刻却滚动一行白字：

“出口之后，入口仍在，只是不再免费。”

字体只闪了三秒，恢复广告，像什么都没发生。

众人沉默，随即笑开——

韩庚“行，下次收费，我们就不进。”韩庚挥手，朝宿舍区走去。

周奇“下次？下次谁爱进谁进，老子要考研。”

周奇伸个懒腰，跟上脚步。

笑声散在夜风里，像把紧张一页页撕碎，扔进垃圾桶。

路口只剩两人。

许念念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看向马嘉祺：

许念念“真不回头？”

马嘉祺“不回头。”

他答得干脆，却从口袋掏出那枚空白徽章——原本该消失的东西，竟留在现实。

徽章表面，银线慢慢浮出六个小字——

“记得别回头”

像系统最后的恶作剧，又像告别礼物。

许念念笑出声，把徽章推回他掌心：

许念念“留着吧，当门票，万一哪天我们想进去砸场子。”

马嘉祺把徽章攥紧，眼里映着路灯：

马嘉祺“那就说定了，砸场子的时候，叫我。”

绿灯闪烁，即将转红。

两人并肩穿过斑马线，影子被拉得很长，又慢慢缩短，像被现实反复校准的书签。

走到对面，许念念挥手，朝女生宿舍走去，背影被夜风裹住，一步一步，没再回头。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红灯亮起，车流穿过，带走最后一丝副本的残影。

他把徽章揣进口袋，转身走向另一条路，脚步轻松，却坚定。

——出口之后，入口仍在，可他们选择不再买单。

夜风继续吹，银杏叶沙沙响，像在为这场告别配鼓点。

真正的现实，终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