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约会时，江叙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叠A4纸，标题用加粗宋体写着《恋爱行为规范1.0版》，吓得我手里的奶茶差点洒在他新买的白衬衫上。
“第一条，”他推了推没镜片的黑框眼镜，指尖在纸上划得沙沙响，“每周必须有三次‘严肃对视’，每次不少于两分钟，禁止笑场，禁止盯着我的喉结发呆。”我盯着他泛红的耳尖憋笑，他立刻补充：“违反一次，罚你陪我看三集《动物世界》，还要给长颈鹿配音。”
这话刚落地，我就忍不住笑出声——上次他看《动物世界》，对着屏幕里打架的两只狒狒分析了半小时“种群社交礼仪”，最后被我录下来当手机铃声。江叙见我没正经，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颊，力道轻得像碰棉花糖：“别笑，第二条更重要，你每次吃火锅把毛肚煮老，都要罚你给我洗袜子，还得用草莓味的洗衣液。”
我气鼓鼓地抢过协议，发现后面还藏着不少“小心机”：“每月必须有一次‘惊喜互换’，禁止送玩偶和永生花”下面，他用铅笔标注了“可以送我上周提过的机械键盘”；“吵架时禁止冷战超过一小时”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哭脸，备注“如果我先道歉，你要给我买芒果糯米饭”。
最离谱的是最后一条，用荧光笔涂得金灿灿的：“若一方发现另一方偷偷存自己的丑照，需无条件满足对方三个愿望，包括但不限于‘陪对方逛三小时文具店’‘帮对方拆快递’‘给对方讲睡前故事时不跑调’。”我抬头瞪他，他立刻把协议往身后藏，耳尖红到脖子根：“我、我就是随便写写，你要是不喜欢……”
“喜欢啊，”我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角，“不过我要加一条，你每次分析我的‘恋爱心理’时，都要先给我买杯珍珠奶茶，三分糖，多放珍珠。”江叙愣了愣，突然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得这么没正经，不像平时那个总端着“恋爱研究员”架子的怪人。
后来我们真的照着协议谈恋爱。他陪我逛文具店时，会蹲在货架前认真对比五支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中性笔，说“这支笔握感更适合你记笔记”；我给他洗袜子时，故意多倒了点草莓洗衣液，他抱着晒干的袜子闻了半天，说“有点像你上次给我买的草莓蛋糕”；就连吵架冷战，他也会在五十九分钟时准时发来消息，附一张自己画的丑丑的道歉漫画，后面跟着“芒果糯米饭在你楼下，快下来”。
上周我整理抽屉，翻出那张皱巴巴的《恋爱行为规范1.0版》，发现背面被他用铅笔涂满了小爱心，最下面还有行小字：“其实每条后面都想加一句‘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定好多好多规矩’。”
我举着协议去找江叙，他正对着电脑分析“情侣吵架频率与奶茶甜度的关系”，看见我过来，立刻关掉页面假装看文档。我坐在他身边，把协议放在他面前，故意问：“江研究员，你说我们要不要出2.0版？比如……每天都要抱一下？”
江叙的耳朵瞬间红了，伸手把我往怀里带，声音软得像棉花糖：“不用改，”他低头蹭了蹭我的头发，“现在这样，就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恋爱了。”窗外的阳光落在协议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和小爱心，突然变得比任何情话都要甜——原来最可爱的恋爱，从来不是什么完美模板，是两个有点神经质的人，一起定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再一起开开心心地，把每个规矩都过成甜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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