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鼻尖似乎还留着排骨汤的暖香,耳边又想起晚自习时苏晴争论解题步骤的声音,还有冉博阳低头写批注时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以前总觉得晚自习是枯燥的,对着满页的公式和习题,连空气都透着沉闷。可现在不一样了,有温玲把复杂的辅助线编成口诀,一句一句讲给我们听;有苏晴拿着草稿纸,跟我为不同的解题思路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又一起对着正确答案拍手;还有卢洪江,总记得带各种口味的饼干,在大家饿的时候悄悄递过来,连冉博阳那样安静的人,都会在讲题时放慢语速,耐心等我们跟上思路。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已经坐在了教室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练习册上,卢洪江正把装着饼干的袋子放在桌角,苏晴举着贴好便利贴的铅笔盒冲我笑,温玲则翻开笔记本,指着辅助线口诀说:“今天咱们先把昨天的几何题再顺一遍……”
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我裹紧被子,心里满是期待。原来被朋友围绕着一起努力的日子,连夜晚的梦,都是甜的。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闹钟叫醒的,却没像往常一样赖床,反而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书包,还特意往兜里塞了两颗妈妈烤的红枣糕——想着分给卢洪江他们尝尝。
走到楼下时,晨光刚好漫过街角的梧桐树,远远就看见温玲背着书包站在公交站,手里还攥着两本笔记本。“早呀!”她看见我,立刻挥挥手跑过来,把其中一本递我,“昨晚我又补了几道几何例题在后面,你看看能不能用上。”我接过本子,指尖触到纸页上工整的字迹,心里暖烘烘的。
刚坐上公交,就收到苏晴发来的消息,说她已经到学校门口的早餐店了,帮我们每人带了一杯热豆浆。等我们赶到时,果然看见她踮着脚在店门口张望,身边还站着卢洪江——他手里拎着个鼓鼓的保鲜袋,一看见我们就笑:“我妈说昨天的饼干你们爱吃,今天又烤了蔓越莓和巧克力味的,都在这儿呢!”
进了教室,冉博阳已经坐在座位上了,练习册摊开在桌上,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好了二次函数的易错点。见我们进来,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我把昨天说的例题整理好了,等会儿咱们一起过一遍,有不懂的随时问。”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豆浆冒着热气,饼干的甜香混着书页的油墨味飘在空气里。我翻开温玲给的笔记本,看着上面详细的例题,又看了看身边叽叽喳喳讨论题目的朋友们,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我头疼的公式和图形,好像都变成了闪闪发光的小挑战。原来一起努力的日子,连清晨的阳光,都比平时更暖几分。
课间休息时,我把兜里的红枣糕分给大家,卢洪江咬了一口就眼睛发亮:“你妈妈也太会做了吧!比我家楼下的点心铺还好吃!”苏晴边嚼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下次能不能让阿姨多烤点,我们用饼干跟你换!”我笑着答应,转头看见冉博阳把红枣糕小心地放在桌角,轻声说:“我留着下午饿的时候吃,现在先把这道二次函数的变式题解完。”
温玲立刻凑过去,指着他练习册上的步骤:“这里用顶点式会不会更简单?你看,如果先算对称轴……”两人头挨着头讨论起来,我和苏晴也凑过去听,卢洪江则从书包里掏出草稿纸,认真地记着他们说的解题思路。原本吵吵闹闹的课间,竟因为一道题变得安安静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小声提问。
下午的数学课上,老师刚好讲到二次函数的综合题,当她问谁能上台讲解时,我们几个相视一笑,苏晴率先举起了手。她站在讲台上,条理清晰地说着解题步骤,还特意提到了早上冉博阳整理的易错点,连老师都忍不住点头:“思路很清晰,看来课后下了不少功夫。”
放学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我们背着书包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卢洪江说:“明天我带妈妈做的酱牛肉,咱们中午在教室一起分享!”温玲接话:“我整理了分式方程的笔记,明天带来给大家。”我笑着说:“那我让妈妈再烤点红枣糕,咱们继续‘交换美食和笔记’!”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的温柔。看着身边叽叽喳喳、眼里满是光的朋友们,我突然觉得,原来努力的路上,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奔跑。有这样一群伙伴一起并肩前行,连学习这件事,都变得像夕阳一样,温暖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