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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故院梅信

断绝关系后,她们悔不当初

李默派去南岸的人是心腹护卫陈七,骑马赶了两夜一日,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摸到江南别院外。院门上的铜环还挂着,却没了往日的光亮,门板上留着几道刀痕——那是巡防营撞门时留下的印记。陈七猫着腰绕到后院,柴房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混着雪水的潮气扑面而来。

他按林砚之说的,在柴堆后摸到暗格的木板,指尖刚碰到木板边缘,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陈七猛地躲到柴堆后,抽出腰间的短刀,就见两个穿着青色短打的汉子走进来,手里拎着个空药罐,正是前几日搜查别院的巡防营士兵。

“这破院子都搜了三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周大人还让咱们来查,真是晦气。”一个汉子踢了踢墙角的药炉,炭火早就灭了,只剩下一堆黑灰。另一个汉子则走到窗边,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听说那林砚之是带着密信跑的,说不定这院子里还藏着什么线索。再找找,要是能找到密信的下落,周大人定有重赏。”

陈七屏住呼吸,看着两人在柴房里翻来翻去,手心里攥出了汗。他是李默的死忠,当年李默被周显安的人陷害,是他拼了命把李默从大牢里救出来的,如今苏先生的女儿有难,他说什么也得把人平安带回去。

就在两个汉子要去掀柴堆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狗叫,紧接着是个老妇人的声音:“你们这些当兵的,又来翻我家院子!我儿子就是个普通的药农,早就去乡下了,你们再这样,我就去告官!”

两个汉子被吵得烦了,转身走出柴房,对着老妇人骂道:“哪来的老东西!再吵就把你抓起来!”陈七趁机从柴堆后钻出来,快步往后院的月亮门跑去——那老妇人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引开巡防营的人。

跑出别院,陈七直奔街口的破屋。按约定,若是阿苑平安,就会在破屋里等他。推开门,就见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姑娘坐在灶台旁,手里攥着块玉佩,正是阿苑。她听见动静,猛地抬头,看见陈七腰间的“李”字令牌,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时,腿一软,差点摔倒。

“阿苑姑娘,我是李按察使的护卫陈七,奉命来接你去见林先生和李大人。”陈七连忙上前扶住她,才发现她的手背肿得老高,上面还留着烫伤的疤痕——那是那日为了拦巡防营的人,被药罐里的热水烫的。

阿苑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多谢陈护卫。我……我等你们好几天了,还以为……”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却又强忍着没掉眼泪,“林先生还好吗?密信有没有交到李大人手里?”

“林先生一切安好,密信已经在李大人手里了,咱们现在就走,去和他们汇合。”陈七说着,就要扶阿苑往外走,却被阿苑拦住:“等等,我得回别院拿样东西。”

陈七皱了皱眉:“姑娘,别院危险,不能回去!”

“我就去拿一样东西,很快的。”阿苑眼神坚定,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一支笔,放在先生住的那间屋的抽屉里,我得带上它。”陈七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悄悄回到别院。

阿苑轻车熟路地走进林砚之住过的屋子,抽屉里果然放着一支竹笔,笔杆上刻着个“苏”字。她把笔揣进怀里,转身时,忽然看见案头放着一张纸,上面是林砚之的字迹,写着半首诗:“檐角霜寒梅未谢,江心风急客当归。”字迹遒劲,却带着些潦草,像是写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阿苑把纸叠好,塞进棉袄里,刚要走,就听见院外传来巡防营的马蹄声。陈七脸色一变,拉着阿苑从后窗跳出去,一路往城外跑。直到跑出十几里地,看不见别院的影子了,二人才停下来喘口气。

阿苑回头望着别院的方向,心里忽然空落落的——那里有她和林砚之半个月的相处,有她煮药时的烟火气,还有那株半枯的梅树。她在心里默念:梅树啊梅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和先生回来。

与此同时,京城李府的书房里,林砚之正拿着李默递来的密信副本,眉头紧锁。副本上的字迹和原件一模一样,记录着周显安和北狄使者的通信内容——北狄答应在开春后进攻边境,周显安则在朝中接应,里应外合,夺取皇位。

“这封信若是递上去,圣上定会震怒。”李默端着茶杯,脸色凝重,“可周显安背后有贵妃娘娘撑腰,还有不少官员依附于他,咱们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怕是动不了他。”

林砚之放下副本,眼神坚定:“李兄,我有个法子。下月十五是圣上的寿辰,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到场,咱们可以在寿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把密信递上去,让周显安无从抵赖。”

李默点点头:“这法子好!寿宴上人多眼杂,周显安就算想动手脚,也没那么容易。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林砚之,“你刚从江南逃出来,周显安的人还在四处找你,寿宴上你若是露面,怕是会有危险。”

“我不怕。”林砚之摸了摸怀里的玉佩,“为了阿苑,为了苏先生,也为了那些被周显安构陷的人,就算有危险,我也得去。”

正说着,门外传来陈七的声音:“大人,阿苑姑娘带来了。”

林砚之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阿苑穿着粗布棉袄,头发有些凌乱,却依旧眉眼清亮。她看见林砚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跑过去,声音带着哭腔:“先生,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林砚之扶住她,看着她肿起来的手背,心里一疼:“手怎么了?是不是巡防营的人对你动手了?”

阿苑摇摇头,笑了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先生,我给你带了样东西。”她从怀里掏出那张写着半首诗的纸,递给林砚之,“这是我在你屋里找到的,你还没写完呢。”

林砚之接过纸,看着上面的字迹,心里暖了些。他拉着阿苑的手,走进书房:“阿苑,你放心,下月十五寿宴过后,周显安就会伏法,到时候,我就带你回江南,把那半首诗写完,再看那株梅树开花。”

阿苑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密信副本上,眼神变得坚定:“先生,我也想帮你。我父亲当年留下了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周显安贪赃枉法的证据,我把它藏在了乡下的老屋里,咱们可以把账册也带上,作为证据。”

李默眼前一亮:“太好了!有了密信和账册,周显安就算有贵妃娘娘撑腰,也插翅难飞!”

接下来的几日,林砚之和李默忙着准备寿宴上的事宜,阿苑则跟着陈七去了乡下,取回了账册。账册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周显安这些年挪用的军饷、收受贿赂的数额,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足以让周显安万劫不复。

转眼到了寿宴前一日,林砚之正在书房里核对证据,阿苑端着一碗蜜水走进来:“先生,别太累了,喝碗蜜水歇歇。”她把蜜水放在桌上,忽然看见林砚之手里的笔,是她父亲留下的那支竹笔。

“先生,你用这支笔吧,我父亲说,这支笔能写出最公正的字。”阿苑把笔递给林砚之,林砚之接过笔,指尖划过笔杆上的“苏”字,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不仅要为自己报仇,还要为苏先生、为阿苑,为所有被周显安迫害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寿宴当天,皇宫里张灯结彩,文武百官齐聚太和殿。周显安穿着一身紫色官袍,站在百官之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以为林砚之早就死在了江南,密信也已经被销毁,却不知道,林砚之和阿苑已经带着证据,站在了殿外。

李默先走进殿内,向圣上献上寿礼,随后话锋一转:“启禀圣上,臣有要事启奏,关乎朝廷安危,关乎天下百姓!”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密信和账册,递了上去。

周显安脸色一变,刚要开口阻拦,就见林砚之牵着阿苑的手,走进殿内:“圣上,臣林砚之,有周显安私通北狄、贪赃枉法的证据,还请圣上明察!”

圣上接过密信和账册,越看脸色越沉。周显安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圣上,臣冤枉!这是林砚之和李默联合起来陷害臣!”

“冤枉?”阿苑往前一步,眼神冷冷地看着周显安,“周大人,你还记得三年前被你构陷的苏幕僚吗?我就是他的女儿苏苑!这账册是我父亲留下的,上面每一笔都有你的签名,你还敢说冤枉?”

周显安看着阿苑,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圣上把密信和账册扔在他面前,怒声道:“周显安!你身为吏部尚书,竟敢通敌叛国,贪赃枉法!来人啊,把他打入天牢,彻查此事!”

侍卫上前,把周显安架了出去。周显安一边挣扎,一边喊着:“圣上,臣冤枉!贵妃娘娘救我!”可没人理会他——贵妃娘娘见他失势,早就撇清了关系。

寿宴过后,圣上任命李默为钦差大臣,彻查周显安的党羽。短短几日,朝堂之上风气一新,那些依附于周显安的官员,要么被罢官,要么被打入天牢。林砚之因为揭发有功,被圣上任命为翰林院编修,留在京城任职。

可林砚之却不想留在京城——他答应过阿苑,要带她回江南,看那株梅树开花。

三个月后,江南别院的院门前,林砚之牵着阿苑的手,推开了院门。院角的那株梅树,已经抽出了新的枝芽,枝头还开着几朵小小的梅花,粉白相间,在春风里轻轻摇曳。

阿苑走到梅树下,伸手摸了摸枝头的梅花,笑了:“先生,你看,梅树开花了。”

林砚之走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那支竹笔和那张写着半首诗的纸,在纸上写下后半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故院梅开等君归。”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院门外,老管家提着个食盒走进来,笑着喊道:“先生,阿苑姑娘,我炖了你们爱吃的冰糖雪梨,快进屋尝尝!”

林砚之和阿苑相视而笑,牵着彼此的手,走进了屋里。檐角的冰棱早就化了,春风吹过,带来了梅花的香气,也带来了安稳的日子。他们知道,往后的日子,不会再有颠沛流离,不会再有阴谋诡计,只有彼此,和这满院的梅花,岁岁年年,相伴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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