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血色惊弦

血色惊弦

清晨的雾还没散，灰刁监狱的食堂就炸开了锅。北派一个犯人拿着铁勺砸向南派的人，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马嘉祺一把，他踉跄着撞到身后的餐桌，手肘重重磕在桌角——上次红肿的地方还没消，这次又添了新的钝痛，更要命的是，桌角边缘沾着片碎瓷，划破了他白大褂的袖口，也在小臂上划开一道细如发丝的口子。

“马医生！”刘耀文最先冲过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目光瞬间锁在那道渗着血珠的伤口上。他的手指下意识想碰，却被马嘉祺猛地躲开。

马嘉祺的脸色终于变了，不是疼的，是慌的。他死死按住小臂的伤口，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金丝眼镜后的丹凤眼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他能感觉到，血液正慢慢渗出来，比普通人流得更慢，却也更难止住，凝血障碍的痕迹，就藏在这道不起眼的伤口里。

“我没事。”他声音发紧，挣脱刘耀文的手，转身就往医疗区跑。身后的混乱还在继续，丁程鑫的笑声、宋亚轩的冷语、贺峻霖的劝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处理伤口，绝不能被人发现。

医疗区的门被他死死关上，反锁。马嘉祺颤抖着卷起袖子，小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滑，滴在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慌乱地从抽屉里翻出凝血剂，用没受伤的手拧开瓶盖，将药剂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这是他特制的高浓度凝血剂，能暂时压制住凝血障碍，可一旦用量过度，会引发头晕恶心。

刚涂好药剂，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是严浩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马嘉祺，开门。”

马嘉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快速用纱布缠住小臂，纱布绕得比平时更厚，边缘却依旧强迫自己对齐，然后才走过去开门。

严浩翔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小臂上，眉头皱得很紧：“受伤了？刚才在食堂，为什么跑？”

“小划伤，不碍事。”马嘉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他知道，严浩翔的眼神太锐利，根本瞒不过去。

严浩翔没说话，径直走进来，目光扫过桌上的凝血剂瓶子——那不是监狱医疗区配备的药品，瓶身没有任何标签，透着诡异。“这是什么？”他伸手去拿，却被马嘉祺抢先按住。

“是我自己带的消炎药。”马嘉祺的手在抖，却依旧死死按住瓶子，“我对监狱的消炎药过敏。”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他按住瓶子的手上，又看向他缠着纱布的小臂，眼底闪过一丝怀疑：“解开纱布，我看看伤口。”

“不用了，已经处理好了。”马嘉祺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丹凤眼第一次露出抗拒的神色。他知道，一旦解开纱布，严浩翔肯定会发现伤口愈合的异常，到时候，他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是丁程鑫和宋亚轩，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丁程鑫带着温和的笑，眼底却藏着探究；宋亚轩依旧笑得干净，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马医生，听说你受伤了？”丁程鑫率先开口，目光落在马嘉祺的小臂上，“怎么缠这么厚的纱布？是不是伤得很重？”

宋亚轩也跟着附和：“是啊，马医生，让我们看看呗，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凝血剂瓶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那瓶子他从没见过。

马嘉祺的后背已经渗出冷汗。他被三人围在中间，严浩翔的怀疑、丁程鑫的探究、宋亚轩的试探像三张网，把他牢牢困住。他紧紧攥着缠着纱布的小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脑子里飞速思考着对策。

“我真的没事。”他咬着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是小划伤，缠厚点是怕碰水。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我要整理病历了。”

丁程鑫看着他的反应，嘴角的笑容淡了些：“马医生，我们只是关心你。毕竟在灰刁监狱，只有自己人才能互相照应，不是吗？”他的话带着暗示，像是在提醒马嘉祺，只有投靠某一派，才能保住自己的秘密。

宋亚轩也跟着说：“是啊，马医生，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们南派可以帮你。”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目光依旧锁在马嘉祺的小臂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总觉得，马嘉祺的伤口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那瓶没有标签的药剂，还有他反常的反应，都藏着秘密。

马嘉祺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一片冰凉。他知道，这次的小划伤，已经让他暴露了破绽。严浩翔的怀疑、丁程鑫和宋亚轩的试探，都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探究他的秘密，而他的凝血障碍，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秘密暴露。他的手术刀要用来治病，他的隐忍要用来保命，在灰刁监狱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里，他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绝不能倒下。

门外，张真源晃悠着走过，手里拿着笔记本，看到医疗区里的情景，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却没进去，只是在心里默默写下：“神秘医生受伤了，他好像在害怕什么……故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医疗区里的气氛依旧紧绷，马嘉祺站在三人中间，像一株孤立的芦苇，在风雨来临前，死死守住自己的根。而他不知道，这场因为一道小划伤引发的风波，已经让他彻底卷入了灰刁监狱的派系斗争，再也无法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