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暗棋

暗棋

夜色漫过灰刁监狱的高墙时，马嘉祺将丁程鑫的纸条和宋亚轩的卡片锁进了抽屉最深处。他坐在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小臂的结痂——凝血剂的药效还在，伤口愈合得比普通人慢些，却也暂时瞒过了所有人。只是明天的选择，像根刺扎在心头，无论选北派还是南派，都像是踏入早已布好的陷阱。

凌晨五点，医疗区的门被轻轻推开。刘耀文站在门口，黑色囚服上沾着晨露，手里拿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丁哥让我来送这个。”他把布包放在桌上，声音低沉，目光落在马嘉祺的小臂上，“你的伤……还好吗？”

马嘉祺没碰那个布包，只是抬眼看向他：“丁程鑫让你来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你明天别忘了去北派。”刘耀文顿了顿，补充道，“布包里是药膏，比监狱的好用，能让伤口好得快些。”他说完，没多停留，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回头看了马嘉祺一眼，“别选南派，他们没安好心。”

马嘉祺看着桌上的布包，没动。他知道，这是丁程鑫的示好，也是警告——北派能给他“好处”，也能随时收回。

上午巡诊时，贺峻霖突然出现在中立区。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笑着递过来：“马医生，我们老大让我给你送点东西。”盒子里是一管进口药膏，包装精致，显然不是监狱里能弄到的。“我们老大说，明天四点，南派牢房区，保证没人会打扰你。”

马嘉祺看着那管药膏，又看了看贺峻霖眼底的试探，缓缓摇头：“告诉宋亚轩，我明天没空。”

贺峻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强迫：“没关系，马医生可以再想想。不过我们老大说了，有些秘密，只有我们能帮你守住。”他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马嘉祺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管药膏，指尖冰凉。

回到医疗区，马嘉祺刚把药膏放进抽屉，就看到严浩翔站在窗边。他不知道来了多久，脸上依旧没表情，目光却落在抽屉里的药膏上：“丁程鑫和宋亚轩都给你送东西了？”

马嘉祺关上抽屉，语气平静：“是。”

“你打算选哪边？”严浩翔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灰刁监狱的派系斗争，不是你能掺和的。”

“我不打算选任何一边。”马嘉祺迎上他的目光，丹凤眼没半点闪躲，“我只是个狱医，只想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严浩翔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你的小臂，真的只是小划伤？”他的语气带着怀疑，“我查过医疗区的记录，你没领用任何止血药，却很快止住了血。还有你抽屉里那瓶没标签的药剂，到底是什么？”

马嘉祺的心脏猛地一跳，却依旧保持冷静：“我自己带的止血药，比监狱的好用。严狱长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的个人物品清单，上面有记录。”他早就料到严浩翔会查，提前在清单上添了“个人备用止血药”这一项。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丢下一句“别玩火”，转身走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马嘉祺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严浩翔的怀疑越来越深，再这样下去，他的秘密迟早会被发现。

下午三点，马嘉祺没去北派；四点，也没去南派。他躲在医疗区，整理着堆积的病历，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没过多久，张真源就晃悠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笔记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马医生，你今天没去北派，也没去南派，是不是在想别的办法？”

马嘉祺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丁程鑫和宋亚轩都在等你，脸色可难看了。”张真源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有秘密，也知道你不想站队。不如跟我合作？我帮你守住秘密，你帮我完善故事，怎么样？”

马嘉祺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就看到张真源笔记本上的一行字：“主角有凝血障碍，不能受伤，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抓住张真源的手腕：“你怎么知道？”

张真源笑了，挣开他的手：“我猜的。昨天看到你受伤时的反应，还有你偷偷涂药剂的样子，就猜到了。”他凑近马嘉祺，声音带着疯狂，“我说过，我的故事和现实很像。你要是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把这个秘密藏得更好；要是不合作，我可不敢保证，这个秘密会不会被别人知道。”

马嘉祺看着张真源眼底的疯狂，心里一片冰凉。他没想到，最危险的人不是丁程鑫，不是宋亚轩，也不是严浩翔，而是这个看似疯癫的小说家。张真源的威胁，比丁程鑫和宋亚轩的拉拢更可怕——他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还能用这个秘密随时威胁他。

“你想怎么样？”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张真源笑得更开心了，把笔记本递给他：“很简单，每天跟我讲你在监狱里的事，帮我完善故事。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你敢耍花样，我就告诉丁程鑫，说你有凝血障碍，只要伤了你，就能让你乖乖听话。”

马嘉祺看着笔记本上的字，又看了看张真源疯狂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张真源满意地收起笔记本，晃悠着走了出去。医疗区里只剩下马嘉祺一个人，他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无力。他以为自己能守住秘密，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张真源抓住了把柄，成了他手里的一枚暗棋。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马嘉祺看着窗外的黑暗，心里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答应张真源，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在灰刁监狱这场越来越复杂的局里，他还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底线，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而他不知道的是，张真源离开医疗区后，并没有回自己的牢房，而是绕到了北派牢房区，悄悄走进了丁程鑫的牢房。“丁哥，马嘉祺答应跟我合作了。”张真源笑着说，眼底的疯狂变成了算计，“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丁程鑫指尖转着硬币，笑容温和，眼底却没半点温度：“好，做得不错。只要能把马嘉祺拉到我们这边，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夜色中，灰刁监狱的阴谋还在继续。马嘉祺以为自己只是被张真源威胁，却不知道，他早已成了丁程鑫和张真源联手布下的局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而这场围绕着他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变得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