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轻轻拉住她的衣袖,低声道:
柳望舒“风妹妹,莫要冲动,人多口杂……”
安风却轻轻挣开,语气坚定:
安风“柳姐姐,他们太过分了!岂能任他们如此欺辱人?”
说罢,她已快步走了过去。
柳望舒没拉住,担忧地看了一眼沈晏亭。沈晏亭原本盘算着找个更迂回的方式解围,比如假装认错人或是制造点小混乱,可见安风已然上前,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沈宴亭“走吧,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应对。”
两人随即也跟了上去。
安风走到那群学子面前,强压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礼:
安风“诸位皆是读书人,当知‘仁者爱人’之理。何必在此聚众为难一个勤工俭学的同窗?岂不有失斯文?”
那群学子正嘲笑得起劲,忽见一位容貌清丽、气质不俗的少女前来质问,皆是一愣。待看清安风出色的样貌,其中几个轻浮的顿时换了嘴脸,眼中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其他人“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标致,却来管这闲事?”
那油头粉面的学子嬉皮笑脸地说道,目光在安风脸上逡巡。
另一人接口,语带轻佻:
其他人“小娘子此言差矣,我们这是在教他认清身份。看你也是知书达理的,不如陪我们聊聊诗文,何必为这粗鄙之人出头?”
安风何曾受过这等调戏,气得脸颊绯红,胸脯微微起伏,她想斥责,可自幼的教养让她说不出难听的话,只憋出几句:
安风“你……你们……无耻!枉读圣贤书!”
她越是气急,越是词穷,在原地又恼又急,看得一旁的沈晏亭差点笑出声。
他强忍住笑意,知道不能再让安风被这些人纠缠。沈晏亭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安风挡在身后,脸上挂起那副惯有的、略带散漫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目光扫过那几个挑事的学子:
沈宴亭“几位兄台,好大的威风啊。欺负一个默默扫地的杂役,调侃一个路见不平的姑娘,这就是诸位寒窗苦读修来的‘君子之风’?”
他语气不重,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沈宴亭“圣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他日诸位也身处困境,被人如此奚落,又当如何?”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那油头粉面的学子腰间玉佩上,慢悠悠地补充道:
沈宴亭“看这位仁兄佩玉精致,想必家世不凡。只是不知,若令尊知晓你在佛门清净之地,行此等有辱门风之事,会作何感想?”
那几个学子被沈晏亭一番连消带打,尤其是最后那句提及家世门风的话,正好戳中了一些人的软肋。他们见沈晏亭气度从容,言语犀利,摸不清他的底细,加之确实理亏,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互相使了个眼色,悻悻地嘟囔了几句“多管闲事”、“走着瞧”之类的话,便灰溜溜地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