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仁清又又继续道：“陈大山，你是不是觉得借了钱在地上这么一滚这笔账就勾销了？”
陈大山连忙道：“不不不…”
陈大山的女儿陈小枝气愤的看向程仁清
陈小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爹”
程仁清无所谓的看向陈小枝
程仁清：“陈小枝是吧？我听说鹿飞龙逼你爹把你卖掉，来偿还这笔债，是不是”
慕念鱼眼神一眯，想过那个鹿飞龙不会是什么好人，没想过居然还要逼良为娼，简直可恶
陈小枝躲避程仁清的眼神，声音略带颤抖道：“是”
程仁清：“当时鹿飞龙给了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买地还债，一个是卖女儿还债，是不是？”
陈大山颤抖的开口：“是”
程仁清：“你犹豫了，左右为难了很久对不对？”
陈大山被说的哭了出来道：“不是”
程仁清：“换了是我眼看着自己的爱女要被卖了，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卖地保住自己的亲人再说，怎么还能左右为难呢？你左右为难
就说明你内心深处不是不能接受卖女儿，只是出的价钱还不到合理罢了”
陈小枝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仁清，她搀扶着的老父亲哭诉道：“不是这样的…”
慕念鱼暗骂了一句何不食肉糜，不知百姓苦，却劝他人善
方懋珍：“哎哎，大明律法可是明文规定禁止人口买卖”
程仁清转身摊手表示：“我不是要逼他卖女儿啊，我是要让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样一个家里，有丰厚田产的人，还要在卖地和卖女儿之间犹豫不决，他的良心何在！至亲生病还要借钱，借钱回来还要赖账，赖账不成还要殴伤债主的一个人，究竟值不值得我们大家同情”
底下的百姓一听议论纷纷
慕念鱼对着丰碧玉道：“不愧是号称程铁嘴，果真巧舌如簧”
丰碧玉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底下还是在骂鹿飞龙不是个好人的居多
陈大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陈大山：“我…我…我卖地！”
程仁清一听转过身对着方知县作揖道：“方知县，可以结案了”
方懋珍眼神也不略有不满的看着程仁清，底下的陈大山已然蜷缩着哭了起来
方懋珍：“那 就…就此结案，陈大山从即日起，将你祖传的五亩水田，冲抵给鹿飞龙，具体数目着户房细核，还清即止”
慕念鱼看着那眼神不屑看着陈大山他们的鹿飞龙，翻了个白眼，想到刚刚听到的祖传水田，想来这是这一家生存的最后底牌了，若没了还不知这户人家会如何呢
眼看着陈大山的手即将按上，她立即出声阻拦
慕念鱼：“慢着！”
方懋珍看着突然出声走出来的慕念鱼：“这位姑娘还有何事啊？这边已经结案了”
慕念鱼：“我替他们出一十六两九钱，这地契不必压了”
原本还心如死灰的陈大山立即抬头看向说要替他还钱的姑娘，虽感激，却也不想如那程仁清所说的人一般既要又要
陈大山：“多谢这位姑娘的好意了，在下心领了，只是姑娘还是不必出手替我还钱，我…我无以回报啊！”
慕念鱼摇摇头：“当然不是免费帮你还，你可以把地契压在帅家默那，他为人正直不会扣留的，而你只需慢慢还钱即可，我不收你利息”
陈大山听闻还是要地契，想着左右都是要出地契，这边还有机会赎回来，他也不犹豫，连连点头，还给慕念鱼磕头致谢
慕念鱼见状连连摆手：“不必客气，左右助人为乐罢了，方知县你看这样可好？”
方知县看了一眼程仁清，见对方没有反对，立即拍着惊堂木道：“好就如姑娘所言”
话落，立即有人端着一个空盘下来，慕念鱼从荷包中拿出了一十六两九钱丢进了盘子内，那人拿着盘子走到了鹿飞龙身旁，对方数了一下钱，哼了一声拿着钱放入了衣兜里
方懋珍：“好既然如此双方撤下甘结”
百姓连连叫好
陈小桃搀扶着陈大山走下公堂，两人在慕念鱼身旁停顿了一下
陈大山：“多谢姑娘，地契我晚点给送到丰氏火腿”
慕念鱼点了点头，送到丰氏自然就是送到帅家默手中，以这算呆子的性格肯定会好好保存的
再者她不缺银子，刚刚的十六两九钱就当是从那一百两里扣去了，左右不是她的
在两人离开后，方懋珍靠近程仁清说着悄悄话
方懋珍：“程仁清，要不是我今日有公务在身，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仁清给打断了
程仁清：“方知县，素闻您精研黄老之学，信奉无为而治，不愿多事，学生做这些不也是为您分忧吗？”
方懋珍一听眼神略有松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仁清：“咱们赶紧下一案吧”
方懋珍缓缓坐下
丰宝玉手指鹿飞龙：“就是这个鹿飞龙，我们赢钱了，他不给我们兑说我们作弊，那我们这正当手段赢的钱怎么不给我们兑啊”
慕念鱼没有跟着丰宝玉二人跪下，而是站在他们的身旁，方懋珍没有意见，程仁清更不可能出声找事
程仁清打断了丰宝玉的话
程仁清干笑了两声：“正当手段，什么正当手段，讲来听听”
丰宝玉靠近帅家默小声道：“老帅 你讲”
帅家默眼神略带不可思议的看着丰宝玉，随后转头看向程仁清
帅家默：“牌九共有三十二张牌，再加两枚骰子，点数各有不同，只要计算出每个点数的现身便有成算”
程仁清：“也就是说，你有一手算牌的好技巧，打牌九十赌九赢 对吗？”
帅家默：“是，数性质朴至诚，放之四海皆准，任何人只要掌握了其中的道理，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程仁清若有所思道：“丰宝玉，仁华县学的庠生”
丰宝玉嗯了一声，听到后面还不自觉的挺起了背脊
程仁清：“课业如此繁重，怎么还能去赌博呢？”
丰宝玉一听就不乐意了
丰宝玉：“哎！这关你屁事啊！”
程仁清没有理会丰宝玉，转而看向方懋珍
程仁清：“方知县，朝廷每年拨下这么多的钱粮，补贴给各级的府学 县学，为的就是正风气肃人心，让读书人可以安心读书，讲来回报朝廷圣恩
可是这个纨绔呢？整日不思进学，流连于赌档之中，沉迷于算牌之术”
帅家默打断了程仁清的话，一本正经道：“宝玉不喜欢算术，他只喜欢赌”
丰宝玉无语的张嘴闭眼不去看帅家默，慕念鱼也略有无语的扶额
这呆子，这不是给对方找理由借题发挥嘛
程仁清指着丰宝玉，那谴责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丰宝玉亲兄弟呢
程仁清：“实在是玩物丧志啊”
方懋珍：“这这…人家玩不玩物丧不丧志，那他自有家长管束，你接下来问”
作者有话说#抱歉今天更两章可能要断更几天了，本人双向发作无法创作，等过几天再继续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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