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的变化,潮汐珠这些东西,实际上雷阳并不想过多的接触,他只想好好的赶海,开开直播,赚点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系统的出现,雷阳认为也只是辅助自己更好的赶海,仅此而已,雷阳也没有圣母心和超人济世的心态。
实际上,台风来了,海啸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稍微的休息休息,也没有什么,他也决定了,若是面对那种很危险的情况,他才不会选择涉险,更不希望家人也去涉险。
后半夜的风卷着咸腥味,像无数根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渔村的屋顶。雷阳躺在床上,手里的能量检测仪屏幕亮着幽蓝的光,数值已经爬到了72,红色的预警线像条毒蛇,但雷阳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警告:能量指数持续攀升,预计两小时内突破安全阈值100……】
他起身走到父母的房门外,听到父亲轻微的鼾声里夹杂着翻身的动静——想来是风声太吵,睡不安稳。母亲睡前给那瓶“药酒”换了新塞子,此刻瓶身应该正立在床头柜上,琥珀色的液体里,藏着他对家人的隐秘守护。
清晨,雷坤的房门打开了,父亲穿着外套站在门口,脸色凝重地望着海面:“这风不对劲,带着‘哭腔’呢。老辈人说,海哭的时候,就得把船栓在老榕树上,不然会被拖进深海。”
“爸,我看情况的确有些不对,可能台风或者海啸就要来了,要不我们去城里避一避,你觉得呢?”
雷坤想了想,点了点头,“小阳说得也很有道理,应该把家里收拾收拾,贵重的物品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也要妥善防护好。”
“如果是特殊天气来临,恐怕嘉年华的活动,都会取消或者延后了。”
之前, 他们家也没有经济条件购买渔船,一般都是渔船出海,因此,他们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牵挂。
这两天才大赚了一笔,或许等天气好转了,雷阳和老爸商量商量,也买一艘渔船,到时候搞搞海钓,也是不错的。
父子两商量好了之后,就开始收拾起来, 没一会儿,母亲也开始起来,帮忙收拾。
对于雷阳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便携式冷藏箱,这玩意小巧轻便,方便携带,还能够携带四百公斤的容量,即便装了两百公斤,拉起来都不费劲,这种超越现在科技,系统出品好东西,自然是要随身携带才能够放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雪发来的紧急消息:“探测船被海事部门临时叫停,说是收到匿名举报,船上有危险物品。能量指数已经破百,我怀疑有人故意阻挠调查!”
雷阳倒是有些无所谓的态度,被叫停更好,那就不用叫上自己和父亲上船了,当然,即便叫上他们父子,他也会选择拒绝,危险的事情,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雷阳给陈雪回了个消息。
“既然如此,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也就不必过问了,台风或者海啸就要来了,我们一家人准备离开,你和你的家人,也早点离开吧!”
陈雪回应,“嗯,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哦!”
“爸,您先回家,我去村里看看,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海啸来了,大家都要提前离开去避难。”雷阳转身就走,他得去看看,苏晴一家人有没有离开。
虽然,苏晴的母亲比较刻薄,苏晴也是因为他当初穷困而分手,不过,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不做情侣了,更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只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雷阳也完全看开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雷阳推着便携式冷藏箱走出家门时,风已经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渔村的石板路被吹得干干净净,平日里晒在门口的渔网被收得只剩光秃秃的竹竿,在风中摇摇晃晃,像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他先往村东头走,苏晴家的杂货铺卷闸门拉到一半,露出里面昏暗的光。雷阳敲了敲闸门,“哐哐”的声响被风声撕得粉碎。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拉开一条缝,苏晴的母亲探出头,脸上带着惯有的警惕:“有事?”
“阿姨,台风要来了,村里通知往城里撤,你们收拾好了吗?”雷阳尽量让语气平和。
“撤什么撤?”苏母翻了个白眼,往地上啐了一口,“我们家这铺子地基牢着呢,当年海啸都没淹到这儿。倒是你,别是看我们家没关门,想来占便宜吧?”
雷阳皱了皱眉,刚想再说点什么,里面传来苏晴的声音:“妈,别说了。”门被完全拉开,苏晴站在里面,眼圈有点红,手里拎着个鼓鼓的背包,“我们准备走了,就是我爸还在找他那套老渔具,说是什么传家宝,非要带上。”
“那赶紧吧,风越来越大了。”雷阳没多留,转身往村西头去。他知道苏晴的脾气,决定的事不会改,多说反而多余。
路过老槐树下的公告栏时,几个老人正围着看通知,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嘴里念叨着“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雷阳凑过去看,公告栏上贴着村委会的紧急通知,红底黑字写着“两小时内全员撤离至城东避难所”。
“李伯,张叔,快回家收拾吧,这次预报说浪头可能超过三米。”雷阳拍了拍其中一个老人的肩膀。
被称作李伯的老人拄着拐杖,往海面瞥了一眼:“小阳你不懂,这海啊,跟人似的,发点脾气而已,等它气消了就好了。我在这儿住了六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就是,”旁边的张叔接话,“上次说要淹,结果就打湿了点门槛。再说了,家里这几坛老酒搬不动,总不能扔了吧?”
雷阳没再劝。他知道这些老人的倔脾气,就像海边的礁石,认死理。他从冷藏箱里掏出几瓶矿泉水塞给他们:“那你们把这个带上,要是水进了屋,就往高处爬,千万别舍不得家里的东西,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往回走时,风已经能把人吹得打趔趄。雷阳看到自家门口停着的带斗的小货车,父亲正把最后一捆渔网扔上去铺好进行固定,将一些重要物件防护好,母亲站在旁边,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里面是雷阳小时候的奖状,她总说这是家里最贵重的东西。
“爸,村里不少老人不肯走,我把村委会的电话贴他们门上了,实在不行让干部来劝吧。”雷阳把冷藏箱放上车,箱子里的冰块还没化,里面放着母亲腌的鱼干、潜水衣等物品,还有他直播用的手机,水下摄像机和充电宝。
“虎子一家人也已经提前离开了,也正好省了我们一些事。”
雷坤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沙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先撤。”他发动带斗小货车,引擎在风中挣扎着发出“突突”声,像头喘着粗气的老黄牛。
车子刚拐出村口,雷阳回头望了一眼。苏晴家的卷闸门已经拉严了,老槐树下的老人还在抽烟,海面上的浪头越来越高,像被打翻的墨汁,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翻滚。
“别看了,”雷坤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过来,“人啊,得学会先顾好自己,才能顾别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也就是苏晴丫头,跟你没有那个缘分罢了。”
雷阳嗯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前方。三轮车在颠簸的路上慢慢行驶,冷藏箱在脚边稳稳当当,像个沉默的守护者。他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有系统的存在,只要这箱子里的“家当”还在,再大的风浪,总有过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