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

闯进来的是三个北荒探子，见行踪暴露，立刻挥刀扑了上来。

柳随风身法极快，剑在他手中化作残影，转眼间就放倒了两个。

剩下的那个见势不妙，竟转头朝宋明珠扑去。

柳随风“小心！”

柳随风心头一紧，飞身扑过去将她护在身后，肩头却被对方的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宋明珠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扑上去，用短刃狠狠刺进探子后腰。

探子惨叫一声倒地，她却还在发抖，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

宋明珠“公子，你受伤了……”

柳随风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柳随风“无妨。”

可当他看到她眼里的泪水时，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破庙里又恢复了安静，宋明珠蹲在他面前给他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眼眶却一直红着。

柳随风看着她低垂的发顶，突然开口。

柳随风“怕吗？”

宋明珠“怕。”

宋明珠抬头看他，眼里却没有退缩。

宋明珠“但只要跟着公子，我就不怕。”

火光映在她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亮得像淬了光。

柳随风喉结滚动，别开视线，轻声道。

柳随风“以后离危险远点。”

那一夜，宋明珠靠在他身边睡着了。

柳随风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却任由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直到天快亮时才浅浅合眼。

他第一次觉得，这江湖路好像也没那么寂寞。

.

.

.

赶到边境时，李沉舟已经稳住了局势。

见到柳随风，他难得露出笑意。

李沉舟“随风来得正好，后续之事还要你费心。”

柳随风躬身应下，余光却瞥见宋明珠在偷偷打量赵师容。赵师容穿着一身红衣，气质温婉又带着侠气，正含笑和李沉舟说着话，那是一种势均力敌的默契。

柳随风“在看什么？”

柳随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明珠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

宋明珠“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帮主夫人真好。”

柳随风没再追问，却在分配住处时，把靠里的那间给了她。

夜里，他处理完公务回来，路过她的房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推开门，就见宋明珠蜷缩在床上，脸颊通红。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柳随风心头一沉，立刻去药房拿了退烧药，又烧了热水，喂她喝药。

宋明珠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汗。

她迷迷糊糊地抓住对方的手，喃喃道。

宋明珠“公子……别离开我……”

柳随风的动作一顿，看着她苍白的脸，鬼使神差地应了声。

柳随风“不走。”

那一夜，他守在她床边，替她换了好几次手巾。

天快亮时，宋明珠的烧终于退了，睁开眼就看到他靠在床边睡着了。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宋明珠悄悄伸出手，想碰碰他的眉眼，却在快要碰到时停住了。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袖里日月”柳随风，能陪在他身边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