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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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的是，柳随风其实早就醒了。

感觉到她的指尖在眼前停顿，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假装熟睡，直到她收回手才缓缓睁开眼。

北荒的战事终于平息，李沉舟却因为长期饮毒酒，身体越发虚弱。

庆功宴上，他看着柳随风，突然道。

李沉舟“随风，你跟着我多年，委屈你了。”

柳随风端着酒杯的手一顿。

柳随风“帮主言重了，属下心甘情愿。”

李沉舟“我给你的续命丹，你收好。”

李沉舟将一个瓷瓶推到他面前。

李沉舟“等这事了结，你就带着宋姑娘离开吧，找个地方安稳过日子。”

柳随风猛地抬头，对上李沉舟了然的目光，脸颊有些发烫。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宋明珠，她正和侍女说着什么，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

宴席散后，柳随风在月下找到了宋明珠。

她正仰着头看月亮，身上还披着他那件月白外袍。

柳随风“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和她并肩而立。

宋明珠“在想萧秋水说的话。”

宋明珠转头看他。

宋明珠“他说江湖不止有打打杀杀，还有炊烟和桃花。”

柳随风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柳随风“你想过那样的日子吗？”

宋明珠愣住了，随即用力点头。

宋明珠“想过。”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宋明珠“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柳随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再也抑制不住翻涌的情绪。

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声音沙哑。

柳随风“明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宋明珠靠在他怀里，鼻尖一酸，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抬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哽咽道。

宋明珠“公子……”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柳随风收紧手臂，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这才明白，原来那些习惯早已变成了深爱。

他这一生为权力帮奔波，为李沉舟效忠，却唯独忽略了身边最珍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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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边境的那天，阳光正好。

柳随风牵着宋明珠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身后是渐渐远去的江湖纷争。

他们在江南找了个小村庄住了下来，院子里种满了桂花，和宋明珠喜欢的一样。

柳随风不再用暗器，也不再舞刀，每日只是陪着她看看书，种种花，偶尔下山买些东西。

有天夜里，下起了小雨。

宋明珠靠在柳随风怀里，看着窗外的雨丝，轻声道。

宋明珠“公子，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吗？”

柳随风“记得。”

柳随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柳随风“在街头，你抱着半个馒头，饿得快要晕倒。”

宋明珠笑了起来。

宋明珠“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

柳随风也笑了，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柳随风“幸好我把你捡回来了。”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桂花糖的甜意。

宋明珠闭上眼睛，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屋里的气息却越发缱绻。

柳随风的吻渐渐往下，落在她的颈间，轻声道。

柳随风“明珠，我定不负你。”

宋明珠埋在他的颈窝，轻声应着。

宋明珠“嗯，我也不负公子。”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照亮了两人交缠的身影。

曾经的刀光剑影都成了过往，如今的日子，只有柴米油盐和彼此的温柔。

柳随风终于明白，李沉舟所说的“不负天下”固然伟大，但对他而言，“不负明珠”才是此生最重要的事。

那些赴过的山海，经历的风雨，都只是为了遇见眼前这个人，然后与她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