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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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树栽下的第三个月，终于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花苞。

宋明珠每日清晨都要去院子里看两回，指尖轻轻碰着嫩绿的花萼，眼里满是期待。

柳随风看她这般模样，便在傍晚时搬了张竹椅放在桂树下，陪着她一起等花开。

柳随风“再过十日，应该就能闻到香味了。”

柳随风替她剥着刚从市集买回来的橘子，指尖沾了橙黄的汁水，却仔细地把籽都挑出来，才递到她嘴边。

宋明珠张口接住，甜意在舌尖散开，她侧头看他。

宋明珠“公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指尖蹭过她唇角的橘汁，眼底带着笑。

柳随风“昨日问了苗圃的老掌柜，他说这品种的桂树，花苞冒头后十日准开。”

其实他还偷偷买了坛新酒，藏在柴房里，就等桂花落时，陪她一起酿坛独一无二的桂花酒。

夜里忽然起了风，宋明珠被窗棂的响动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身边的人。

指尖触到温热的臂膀，她才松了口气，却听见柳随风轻声问。

柳随风“怎么了？”

宋明珠“怕风把桂花吹落了。”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

柳随风失笑，收紧手臂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柳随风“放心，我白天给树绑了防风的竹架，吹不坏的。”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宋明珠渐渐又睡了过去，梦里都是满院的桂花香。

柳随风却没再合眼，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睡颜——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想起在权力帮的无数个夜晚，自己总是枕着刀剑入眠，从未有过这般安稳。

原来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身边有了想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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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宋明珠刚推开房门，就被满院的香气撞了个满怀。

昨夜的风不仅没吹落花苞，反倒催开了大半，细碎的金黄色花瓣缀满枝头，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像下了场桂花雨。

宋明珠“公子！花开了！”

她惊喜地转身，却见柳随风端着个白瓷盘站在廊下，盘里放着刚蒸好的桂花糕，热气裹着甜香，和院里的花香缠在一起。

柳随风“刚从厨房端出来，趁热吃。”

他走过去，把盘子递到她手里，又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

柳随风“吃完我们就去摘桂花，酿你说的桂花酒。”

宋明珠咬了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她看着柳随风忙碌的身影。

他正搬来竹梯，小心翼翼地摘着枝头的桂花，怕碰落太多花瓣，连动作都放得极轻。

阳光透过桂树枝叶洒在他身上，给玄色的衣袍镀上了层金边，温柔得不像曾经那个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的“袖里日月”。

摘完桂花时已近正午，两人坐在井边洗花瓣，清凉的井水漫过指尖，带着桂花的清香。

宋明珠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递给柳随风——正是她之前绣的那个，桂花纹样旁还多了行小字：“随风渡此生”。

柳随风接过荷包，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他抬头看向宋明珠，正好撞见她眼底的温柔，便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她的唇。

桂花的甜香混着她发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