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站回来的路上,你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刘耀文那句话。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你忽然发现,原来那些被你归为“姐弟情谊”的瞬间,早已有了不一样的重量。
他第一次把省了两周的生活费给你买生日礼物时,眼里的期待;他蹲在宿舍楼下等你下班,手里捧着的热奶茶总记得要少糖;他在你被客户刁难后,默默听你吐槽两个小时,末了说“姐,大不了我养你”……这些碎片拼在一起,竟成了一幅名为“喜欢”的画。
你没给他明确答复,却在他下次来看你时,多备了一双男士拖鞋。他进门看到那双灰蓝色的拖鞋,愣了两秒,忽然红了耳根,换鞋时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像怕踩坏了什么宝贝。
那天你加班到很晚,他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你,开着盏暖黄的落地灯,手里捧着本你放在茶几上的旧书。你轻手轻脚进门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也在担心你。
你走过去,想给他盖条毯子,指尖刚碰到他的肩膀,他就醒了,猛地抬头看你,眼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语气却瞬间清醒:“姐,你回来了?”
“嗯,吵醒你了?”你缩回手,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
“没有,”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要去给你热饭,“我给你留了汤,在保温桶里。”
你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让你排斥的“弟弟”,早已成了这间出租屋里最温暖的存在。
他没再提那天在车站说的话,却用行动一点点靠近。会在你晚归时,算好时间出现在公司楼下;会记得你姨妈期不能吃辣,每次做饭都特意做两份;甚至开始研究你喜欢的香水,在你生日时,送了瓶你念叨了很久却舍不得买的那款,说“兼职攒的钱,没乱花”。
你嘴上说着“浪费钱”,心里却甜得发涨。有次朋友来家里做客,看到刘耀文在厨房给你剥虾,笑着打趣:“念念,你这哪是弟弟,分明是男朋友啊。”
你刚想反驳,刘耀文却先开了口,语气认真:“我在追她。”
朋友愣了,你也愣了。他转过头看你,眼里的光比客厅的水晶灯还亮:“姐,我没开玩笑。”
那天晚上,朋友走后,你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收拾碗筷的背影,忽然轻声说:“刘耀文,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动作顿住了,背对着你,声音闷闷的:“你是说因为‘姐弟’这层关系?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从来没真的把你只当姐姐。”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到你面前,蹲下来仰头看你,像很多年前他刚进家门时那样,眼神里带着怯生,却多了份孤注一掷的坚定:“姐,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喜欢就是喜欢,我藏不住。从你第一次给我买运动鞋,从你在篮球场边拍我肩膀,从你让我靠在你肩上哭……我就越来越贪心,想一直陪着你。”
你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这些年他对你的好,像温水煮茶,慢慢渗透了你的生活,也煮软了你的心。
“我比你大三岁。”你低声说。
“我不在乎,”他立刻接话,“我会快点长大,会比你更成熟,会照顾你。”
“我爸妈那边……”
“我去说,”他攥紧你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你心慌,“我会证明给他们看,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你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能把你的手完全包裹住,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告诉父母那天,你做好了被反对的准备,没想到父亲只是沉默了很久,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耀文,念念是你姐,也是你要疼一辈子的人,别让她受委屈。”
继母拉着你的手,眼里闪着泪光:“阿姨我啊,看得出来,耀文这孩子对你上心。只要你们好好的,阿姨就放心了。”
你鼻头微酸,眼眶泛红“妈……”,继母开心的抱了抱你,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喊她妈“唉呦…妈在这儿”拍了拍你。
得到家人的认可后,刘耀文像是松了口气,当天就拉着你去了民政局旁边的公园,坐在长椅上,傻笑着说:“等我毕业,我们就来这儿排队。”
他的大学生活变得格外忙碌,一边要兼顾学业,一边要攒钱,说“要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你劝他不用急,他却认真地说:“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免得夜长梦多。”
你笑着捶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个曾经跟在你身后叫“姐”的少年,早已长成了能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
他毕业那天,穿着学士服,在学校的湖边单膝跪地,手里举着枚简单的素圈戒指:“姐,现在我有资格娶你了吗?”
你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进家门的样子,想起他帮你修自行车的样子,想起他在你怀里哭的样子。时光好像被拉得很长,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刘耀文,”你笑着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以后别叫姐了。”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你拥进怀里,声音哽咽:“念念,我的念念。”
婚礼办得很简单,来的都是最亲近的人。父亲在台上致辞时,红了眼眶:“看着耀文从个半大的孩子,长成能担起责任的男人,看着他和念念从互相别扭到彼此珍惜……爸很高兴。”
刘耀文握着你的手,在你耳边轻声说:“你看,我们做到了。”
婚后的日子,像被阳光晒暖的棉花,软乎乎的。他在公司里努力工作,回家却总把家务抢着做,说“你上班累,歇着就好”;你会在他晚归时留盏灯,泡杯他喜欢的茶等他;你们会在周末一起回父母家吃饭,听他们唠叨些家常,像所有平凡的夫妻那样。
有次你整理旧物,翻出那双他第一次收到的运动鞋,鞋边已经磨破了,他却还宝贝地收着。“扔了吧,都不能穿了。”你说。
他却抢过去,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不能扔,这是你第一次给我买礼物,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你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觉得,原来最好的感情,不是一见钟情的惊艳,而是久处不厌的陪伴。从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习惯,从“姐弟”的名分到期盼的未来,你们用时间证明,喜欢能跨越所有的阻碍,只要是你,只要是我,只要是我们。
他低头吻了吻你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念念,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你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漫了出来:“我也是。”
窗外的雪落得温柔,屋内的灯光暖得刚好,好像要把所有的时光,都酿成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