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桶里的味增汤还冒着热气，幸村舀起一勺，温热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看向越前的眼神越发柔和：“阿姨的手艺真好。”
“那是当然。”越前扬起下巴，眼底藏着小小的得意，“我妈妈做的料理，可是全东京最好吃的。”
护士来查房时，越前正帮幸村整理被角，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像只竖起耳朵的小兽：“护士姐姐，今天天气这么好，我能带阿市出去走走吗？就到医院附近，下午肯定回来！”
护士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刚要开口，主治医师恰好推门进来。越前立刻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活像个闯了祸的孩子。
“哦？想去哪里？”医生的声音带着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街、街头网球场。”越前的声音闷闷的，“阿市说很久没看别人打球了。”
医生看向幸村，见他眼里也有期待，便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得按时回来。”
“谢谢医生叔叔！”越前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转身就去推轮椅，“阿市，我们走！”
街头网球场的看台最高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拂过。越前和幸村并肩坐着，看场中两个少年为了一分争得面红耳赤，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那个穿红衣服的，步法太乱了。”越前点评道。
幸村轻笑：“但他的爆发力不错，要是好好练……”
话音未落，几道熟悉的声音撞进耳朵。
“菊丸前辈，部长他们怎么还没来？”是桃城武的大嗓门。
“快了啦，嘶——”海棠熏的标志性声线紧随其后。
还有乾贞治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显然又在记录数据。
越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栏杆。幸村察觉到他的紧绷，轻声问：“bouya，场上的发球失误率，你觉得有多少？”
“嗯？”越前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场中，“大概三成吧，那个高个子的抛球总偏左。”
两人刻意忽略身后的动静，可青学的人已经看见了他们。
“越前？”菊丸英二的声音带着惊讶，紧接着，不二周助的身影出现在台阶下，眯着的眼睛里没了往日的笑意，“越前君在这里啊。”
手冢、大石和河村也跟在后面，目光齐刷刷落在越前身上。
不二慢慢走上台阶，视线扫过幸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尖锐：“幸村君，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收他为好。”
幸村抬眼，紫色的眼眸里漾起一丝冷意：“哦？立海大收什么样的队员，需要向青学报备？”
“他打法那么独断，根本不适合团队！”菊丸忍不住喊道，“有他在，你们迟早会败北！”
“立海大的胜负，轮不到外人置喙。”幸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至少我们不会因为一个队员太强，就想着用完就扔。”
桃城武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他本来就是叛徒……”
“闭嘴！”越前猛地站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像燃着火焰，“我有没有背叛，赛场上见分晓！”
手冢上前一步，语气冷硬：“越前，你太任性了。没有学校会要不听话的队员。”
“听话？”越前嗤笑一声，“听话到被你们当成用完就扔的工具吗？手冢，那天休息室里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深吸一口气，推着幸村的轮椅转身，“全国大赛上，我们等着你们。”
轮椅碾过台阶的声音清脆，越前的背影挺得笔直，没有回头。
青学的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拳头攥得死紧。阳光落在空荡荡的看台上，只剩下风里残留的、属于另一个赛场的硝烟味。
“等着吧。”越前在心里默念，推着幸村走向阳光下，“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