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时,楚明漪终于从江南回京。消息传到裴府时,花亦安正和谢拾乐在院中小酌,手边的青瓷杯里泡着的,正是初春时楚明漪寄来的新茶。
“楚统领总算回来了!”花亦安放下茶杯,眼底满是笑意,“我们之前说好的桂花茶宴,总算能兑现了。”
谢拾乐顺着他的话点头,指尖轻轻为他添了些茶:“我去让人把院角的桂花树打理一下,再备些点心,等楚统领歇脚安顿好,便请他过来。”
裴鹤洲得知楚明漪回京的消息时,正在书房处理军务。他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起身,连外袍都没来得及整理,便快步往门外走。管家迎面撞见,刚要开口询问,便见自家将军的脚步早已踏出府门,方向正是楚明漪暂居的驿站。
驿站内,楚明漪刚卸下盔甲,一身素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听见敲门声,他以为是属下送公文来,抬头时,却见裴鹤洲站在门口,额角还带着些赶路的薄汗。
“你倒是来得快。”楚明漪笑着起身,将他迎进屋,顺手递过一杯凉茶。
裴鹤洲接过茶杯,目光落在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圈,确认他无恙后,才松了口气:“江南诸事繁杂,辛苦你了。”
楚明漪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却故意打趣道:“裴将军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江南的军务?”
裴鹤洲被他问得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都担心。”简单三字,却比千言万语更显真挚。楚明漪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没再继续调侃,只是将手边一个木盒递过去:“江南之行,顺手寻得的一块好玉,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裴鹤洲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块暖白色的玉佩,正面刻着展翅的鹤,背面则是一个小小的“洲”字——与他之前收到的、刻着“安”字的玉佩,恰好成对。他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两日后,裴府的桂花树下,茶宴如期举行。
花亦安穿着一身浅碧色的常服,坐在藤椅上,看着谢拾乐为众人煮茶。铜炉里的炭火正旺,壶中的水渐渐沸腾,谢拾乐将新茶投入壶中,再撒上些许晒干的桂花,片刻后,清甜的茶香便伴着桂花香弥漫开来。
楚明漪端着谢拾乐递来的茶盏,轻啜一口,眼中满是赞叹:“还是谢公子煮的茶最合心意,比江南的茶楼里煮的还要香醇。”
“楚统领过奖了。”谢拾乐浅笑着回应,又为花亦安添了些茶,“亦安身子刚养好,不宜多饮浓茶,这杯我特意少放了些茶叶。”
花亦安捧着茶盏,看着谢拾乐细心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一旁的裴鹤洲见此情景,也为楚明漪添了些茶,轻声道:“日后若得空,便常来府中坐坐,我们也能多喝几杯谢公子煮的茶。”
楚明漪点头应下,目光扫过裴鹤洲腰间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裴将军很喜欢我送的那块玉。”
裴鹤洲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耳尖微红:“多谢。”
几人围坐在桂花树下,一边品茶,一边聊着江南的趣事。楚明漪说起江南的烟雨、岸边的垂柳,花亦安听得入神,不时追问几句;谢拾乐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为众人添茶,目光却始终落在花亦安身上;裴鹤洲与楚明漪则时不时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明白彼此的心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桂花树的枝叶,洒在众人身上,温暖而柔和。花亦安靠在谢拾乐肩上,看着眼前的景象,轻声道:“这样的日子,真好。”
谢拾乐握紧他的手,轻声回应:“以后,都会这样好。”
楚明漪看着裴鹤洲,眼中满是笑意:“是啊,以后都会很好。”
裴鹤洲点头,目光落在楚明漪身上,轻声道:“以后,我们一起看遍京华的四季,也一起去江南看看你说的烟雨。”
桂花树下,茶香袅袅,笑语声声。所有的风雨都已过去,留下的,是岁月的温柔与彼此的陪伴,在这漫长的时光里,静静流淌,永不消散。
需要我继续往下写他们后续“京华赏秋”或“江南同游”的情节,还是调整这段茶宴的细节氛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