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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名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丝试探般的卑微。
勋名就像……就像从前一样……我们，一起……
沐心柳动作一顿，垂眸看着他。他脸色苍白，唇色淡极，唯有那双眼睛，里面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期盼。
她忽然觉得有些无力，那些拒绝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胸口，那里衣襟微敞，隐约可见其下肌肤上缠绕的，带着不祥黑气的旧伤痕迹。
那是妖兽反噬留下的，也是……与她有关的烙印。
她盯着那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勋名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到她目光所落之处，心头猛地一悸。
恐慌瞬间升起——
她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他驯养那些可怕的妖兽，想起他胸口的伤，想起……想起她因为他最后气息断绝的模样？
巨大的恐惧让他瞬间忘记了虚弱，猛地坐起身，不顾牵动伤势的刺痛，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他声音急促，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在她耳边低哑地承诺。
勋名心柳，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
他语无伦次，感受到怀中身体的僵硬，心慌意乱地收紧手臂。
勋名你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的。
勋名只求你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好不好？求你……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求你”，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不再是命令，而是近乎绝望的乞求。
沐心柳被他勒得生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狂乱的心跳，以及那透过衣料传来的因恐惧而生的战栗。
她僵持了片刻，终是缓缓抬起手，极轻地在他背后拍了拍。
这个细微的安抚动作让勋名浑身一震，抱得更紧了。
沐心柳我不走。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闷。
沐心柳你先把伤养好。
她顿了顿，补充道：
沐心柳我就在这里守着。
勋名紧绷的身体这才一点点松弛下来，但他仍不肯完全放开她，只是稍稍松了些力道，让她能够呼吸，却依旧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
勋名嗯……我睡，我这就睡。
他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顺从地躺下，一只手却仍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仿佛怕她趁他睡着消失。
沐心柳替他拉好锦被，就坐在床沿，任由他握着。
勋名确实虚弱到了极点，精神又经历了大起大落，强撑的意志松懈下来，浓密的眼睫缓缓垂下，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
只是即便在睡梦中，他握着她的手指依旧没有松开，眉心微蹙，仿佛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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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藏书阁内只剩下勋名平稳的呼吸声。
沐心柳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许久，直到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窗外的无归海一片沉寂，唯有细微的水流声潺潺不绝，更衬得这夜漫长难熬。
纪伯宰离去时那冰冷的眼神，反复在她眼前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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