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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无心权势。
冷泉宫的少君之位,师尊的“器重”,早已让她对“责任”和“地位”厌烦透顶。
她想要的,一直是随心所欲,是看看这世间不同的风景,是弥补曾经被禁锢岁月里错失的自由。
选择留在暗河,一开始是因为“重昭”那张脸,后来更多的是因为这里够直接,够简单,杀人或被杀,强者为尊,无需虚伪客套。
而苏昌河……
思绪被他打断。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随即又将门合上,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进的是他自己的房间。
苏昌河没有立刻靠近,只是倚在门边,阴影将他大半张脸笼罩,唯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带着一种执拗的,非要寻一个答案的认真。
苏昌河茯苓。
苏昌河方才的话,我可以当做是玩笑。
苏昌河但我现在问的,你要回答我。
他的声音低沉,褪去了平日里的滑头和惫懒,也少了阴鸷算计,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固执。
苏昌河若有一天,我和苏暮雨,真的因为暗河,因为大家长,因为立场,不得不生死相向……你会站在哪一边?
苏昌河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桓在他心底许久的问题。
他需要确认,确认自己在她心中,是否拥有超越“同伴”的特殊。
茯苓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平静无波。
茯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做这种选择。
苏昌河的心沉了沉,那股熟悉的阴郁刚要蔓延,却听她继续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轻快的残忍。
茯苓若真到了那一天,你们兄弟非要斗个你死我活,那便是那个老东西不是个东西。
茯苓何必让你们为难?我亲自去杀了他便是。
茯苓一了百了,大家都清净。
她说得轻松,仿佛刺杀暗河大家长,不过是随手折一枝碍眼的花。
苏昌河怔住了。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不是选择他,也不是选择苏暮雨,而是选择直接掀翻棋盘,除掉那个让他们不得不对立的根源。
这很茯苓,狂妄,直接,不讲道理。
可这狂妄之下……是不是也藏着,她不愿见他与兄弟自相残杀的维护?
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在用她的方式,保护着他所在意的东西?
哪怕这种方式,是更极端的杀戮。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瞬间将他心中那点失落和不确定烧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悸动。
她就站在那里,背影清冷,说出的话却带着为他扫平障碍的决绝。
他再也控制不住。
脚步无声地移动,他来到她的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那缕极淡的冷香。
没有任何预兆,他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将整个人埋首在她的颈窝处。
茯苓身体骤然一僵。
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感受到他呼吸拂过她颈侧皮肤带来的战栗。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又在细微地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苏昌河茯苓……
苏昌河别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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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很会自我攻略的邪恶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