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
南意见百里东君依旧盯着自己,心头火起,索性把心一横,迈步就朝他走了过去。
她步伐不再伪装笨拙,反而带着点女子特有的轻盈,径直走到百里东君面前。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她甚至故意微微仰起头,将那张清秀易容的脸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挑衅与诱惑的弧度。
南意怎么?公子这般不依不饶,是真要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
南意还是说……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俊朗却冷凝的脸上流转,语气变得轻佻而暧昧。
南意公子其实是看上我这副皮囊了,想借此机会,与我纠缠不休?
她说着,甚至抬起手,指尖看似无意地拂过自己腰侧染血的衣襟,眼神带着点戏谑,又藏着钩子。
南意你看,我这伤可是为公子所赐,如今疼得厉害。
南意难不成……公子还要亲自为我宽衣解带,上药疗伤不成?
这话语大胆至极,带着浓浓的撩拨意味。
若是以往,百里东君面对陌生女子如此露骨的调戏,定会因心中那份对“南意”的执念而退避三舍,面露不悦,绝不会与之纠缠。
他向来洁身自好,心中自诩只容得下一人,容不得其他女子这般靠近。
然而此刻,百里东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听着这混合着泼辣与诱惑的熟悉语调,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多年前,那个少女也是这般,带着点恶作剧的笑容,用类似的腔调逗弄那些被她美色所惑的世家公子。
太像了。
不是容貌,而是那骨子里透出的,对万事万物游刃有余的松弛,以及那种敢于将一切规则踩在脚下的恣意。
再加上方才那精妙的易容,那看似狼狈实则精准的应对……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没有如南意预料的那般退后,反而迎着她那挑衅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丝毫被冒犯的愠怒。
百里东君好。
南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百里东君姑娘既然因我受伤,我自当负责。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
百里东君便依姑娘所言,宽衣解带,我为你疗伤。
南意瞳孔微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什么?
依她所言?
帮她脱衣疗伤?!
这怎么可能?!
百里东君这厮,当年信誓旦旦说心里只有她一人,绝不对其他女子假以辞色,如今竟对一个“初次见面”的“江湖骗子”说出这种话?!
一股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失望的情绪猛地窜上心头,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就在她心神震荡,思索着是该继续胡搅蛮缠还是另寻他法脱身之际——
一股极其微弱,却尖锐无比的感应,如同冰针刺入她的识海深处。
是那枚玉坠。
白鹤淮捏碎了玉坠?
这才过去一两天……她不是应该和苏暮雨在一起吗?以苏暮雨之能,再加上蛛巢的防御,怎么会让白鹤淮陷入需要动用这最后保命手段的绝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