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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于她，确是穿肠毒药，是比噬心丸更可怕的软肋。
所以他每一次的靠近，那些直白的试探和情话，在她看来，是不是也如同另一种形式的逼迫和危险？
苏昌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胸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涩意。
他收起短刃，插入靴筒，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某种支撑，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苏昌河我知道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
嘻嘻看着他瞬间沉寂下来的侧脸，那上面没有了平日的邪气与算计，也没有了阴鸷与威胁，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它看不懂的情绪。
它小心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嘻嘻你……你不要怪少君，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需要时间。
苏昌河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
苏昌河嗯。
他怎么会怪她。
他只觉得心疼。
像有人用手攥住了他的心脏，缓慢用力，窒息般的闷痛。
他想起自己曾在心底嗤笑，觉得她强大得不需要保护。
如今才知，她那身坚硬冰冷的盔甲之下，包裹着的是怎样一颗被伤得千疮百孔，只得用麻木来武装的。笨拙学习着如何“活着”的心。
他想要她。
这份渴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不是最初因那张脸而起的好奇，不是后来因她强大而生的征服欲，也不是因她特殊对待而滋长的占有欲。
是想要将她拉入怀中，想要拂去她眼底深藏的落寞，想要将她与那些痛苦的过去隔绝，想要让她知道，这人间并非只有杀戮和背叛，还可以有别的。
可他也知道，他不能急。
她是受惊后缩回壳里的兽，任何过急的靠近，都只会让她逃得更远。
他得等。
他有的是耐心。
苏昌河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向还抱着玉佩，紧张盯着他的嘻嘻。
苏昌河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她。
他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几分调子，却少了那份刻意伪装的滑头，多了些认真。
嘻嘻如蒙大赦，用力点头。
嘻嘻嗯嗯！嘻嘻不说！绝对不说！
苏昌河视线落在它怀中的玉佩上。
苏昌河这个，放回去，别让她发现你动过。
嘻嘻点了点头应下，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它偷偷看了一眼苏昌河，见他似乎不再追究，便想赶紧溜走。
苏昌河等等。
苏昌河叫住它。
嘻嘻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
苏昌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暗河内部用来装伤药的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清苦药味的丹丸，用指尖碾碎一点点，递到嘻嘻面前。
苏昌河这个，对她身体可有益处？
他记得她偶尔会蹙眉，似是旧伤隐痛。
这药是暗河秘制，对内伤有奇效。
嘻嘻凑近嗅了嗅，摇摇头。
嘻嘻少君的身体……和你们不太一样，这些药，没用的。
苏昌河手指顿了顿，将药粉抖落，收起了瓷瓶。
苏昌河去吧。
嘻嘻不再犹豫，飞快地钻出门缝，消失不见。
房间里重归寂静，只剩下苏昌河一人。
月光清冷，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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