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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那王掌柜是个傀儡术的高手,少说也是逍遥天境的实力,在暗河地位超然,库房内外机关重重,阵法暗器遍布。
苏昌河想从黄泉当铺拿东西,光有钥匙不行,还需提魂殿三官手中的令牌。
苏昌河他们倒是给了个邀请函,让我们去天启城见个人,苏暮雨觉得此事蹊跷,恐有诈,便决定先行一步探探路,让我先回来告知你一声。
他一番话说完,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茯苓对什么金银珠宝,神兵利器乃至炸药暗器,确实兴趣缺缺。
那些东西于她,要么无用,要么威力不及她云火弓之万一。
但那条眠龙蛇……
比人高大,剧毒无比。
她心底莫名升起一丝驯服的兴致。这般凶悍罕见的毒物,倒是配得上她的收藏。
思绪被苏昌河最后几句话牵走,她甚至忘了自己此刻只着里衣,也忘了继续斥责他的无礼闯入,脱口问道:
茯苓既然有这么多好东西,为何不带回来?
茯苓那条蛇,我瞧着不错。
苏昌河看着她那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亮的眸子,里面清晰地映出了对眠龙蛇的兴趣,以及对他方才所述麻烦的不解。
他心底那点阴暗的念头又开始滋生。
苏昌河不是说了吗?需要三官的令牌。
苏昌河黄泉当铺的王掌柜非易与之辈,若硬抢,只怕那些宝贝,连同那条蛇,都得毁了。
茯苓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茯苓麻烦。
她掀开薄被,径直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一旁挂着的衣裙。
茯苓把提魂殿那三个家伙杀了,令牌自然到手,何必让苏暮雨跑去天启城徒增事端?
她背对着他,开始整理衣物,线条流畅的脊背在单薄里衣下若隐若现。
茯苓那条眠龙蛇,我要了。
苏昌河站在原地,看着她毫不避讳的动作,听着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疯狂的话。
他原本也只是想借此话题与她多说几句,并未真想立刻对提魂殿动手。
苏暮雨临走前的叮嘱言犹在耳,让他稍安勿躁,静待天启城的消息。
可不知为何,听着茯苓这般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狂妄话语,看着她在月光下清冷又专注的侧影,苏暮雨那些冷静的劝诫仿佛被风吹散了。
一股更冲动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和她一起。
和她一起去做这些疯狂的事。
黄泉当铺不能动手,是因为顾忌那些积累数百年的财富和资源。
可提魂殿呢?
为何不能动手?
那些处处掣肘的老家伙,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茯苓已利落地披上外衫,系好衣带,转身便欲朝门口走去,显然是打算立刻去提魂殿“取”令牌。
苏昌河猛地回过神,上前一步,手臂一伸,拦在了她面前。
苏昌河等等。
茯苓停下脚步,抬眼看他,眸光里带着询问和不耐。
苏昌河你就这般去?
他目光落在她尚未束起的长发和略显单薄的衣着上,声音有些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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